小狗健太之所以是撒嬌鬼,果真應了那句“物似主人形”。然而,巖橋慎一就吃她這一套。或者說,其實他也一直期待把她抱在懷里的這一時刻。
……此時此刻。
要是見到巖橋慎一,就好好抱一抱他。
中森明菜沒忘了回來的路上,心中有過的一個又一個的想法。在想象這些的時候,心里還有些難受。可真的投身他的懷抱,與他相依相偎,心中流淌的,就只有溫馨而已。
只要是和巖橋慎一在一起,那么,就算此刻是站在瀑布之下,也不畏懼落下的激流。如果是兩個人緊緊相依,一只腳懸在半空中的恐懼,也不再感到可怕。心上人的呼吸與體溫,只讓中森明菜確認了這件事。
回來的路上,心里的煩悶糾結,還有要讓巖橋慎一高高興興的念頭,統統一掃而空。既沒有煩惱和憂愁,也沒有肩負重任的決心。只是一個抱住心愛之人、也被心愛之人抱住的女人,如小船靠港一般,在戀人懷里釋下重負。
中森明菜埋進他懷里,小腦袋蹭來蹭去,撒夠了嬌,松開手,后退一小步,笑嘻嘻的看著他,“我去聽電話,廚房就拜托你了。”
她離開廚房,去檢查電話留言,一條接一條的聽過去。有推銷員的廣告留言,有兩條很久沒有見過的朋友的問候,還有一條是母親千惠子的,邀請她下次有空,和巖橋慎一回去吃飯。
想也知道,是在讀過了《周刊文春》以后,才打過來的電話。但千惠子就是這樣,不會直接問“還好吧?”,然而,如果想要向她傾訴,不管說多少,她也能耐心接納。
某種意義上來說,今天晚上的中森明菜,毫無疑問是千惠子的女兒。而這一點,今天晚上的中森明菜,體會格外深刻。想到這兒,她對著這通電話留言,不禁微笑。
母親這時間早已經睡下,不便現在就把電話打回去。中森明菜放下聽筒,跑回廚房,告訴巖橋慎一,“母親說,讓我和你有空的話,一起回去吃飯。”
巖橋慎一正擦著盤子上的水漬,聽她這么說,笑了,“真巧。”他告訴中森明菜,“我母親也這么說,邀請你有空的話,和我一起去靜岡的家里做客。”
中森明菜冷不丁被他突然襲擊,睜大眼睛,“什么?”
“這反應。”巖橋慎一笑她。
中森明菜回過神來,“嘁”了一聲,“真狡猾。”
“怎么狡猾?”
“在我什么準備也沒有的時候,突然說這些,還是一副若無其事的語氣……怎么就不狡猾了。”中森明菜振振有詞——其中有大半都是歪理。
巖橋慎一樂不可支。
看他這輕輕松松的樣子,再想想自己,聽到他說,他的母親邀請她回去做客,一下子就緊張起來。中森明菜心里,多多少少,有點不平衡。
“怎么就這么若無其事的。”她嘴里嘀嘀咕咕。
明明是“碎碎念”,偏偏聲音不大不小,就能讓巖橋慎一聽個正著。結果,只讓這個最會裝蒜的家伙笑得更開心了。
中森明菜自暴自棄,“你就笑吧。反正,我就是個傻瓜。”她扭過頭去,不想理這個得意忘形的家伙。
巖橋慎一把她的模樣看在眼里,“你要是傻瓜,那我也是傻瓜了。”
“不是你說的嗎?”巖橋慎一看著她繃起的嘴角,故意逗她,“被傻瓜喜歡的人也是傻瓜……”
話音未落,中森明菜繃不住,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