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和巖橋慎一說好,他看完了演出以后,兩個人約在之前一起去過的一家咖啡館見面。既然是圣誕夜,當然要在外面大玩一場。
她走神了一會兒,一名年輕男子接近她,“請問……”
“果然是明菜桑吧?”男子臉上立時容光煥發。
中森明菜回過神來,露出個微笑,客客氣氣點頭,“您好。”盡管不失禮節的應對了偶遇的支持者,但她心不在焉,打完招呼,邁開步子,往回家的路上走去。
……
雖說認真準備,但只有母女兩個,也吃不了多少。
中森明菜用筷子撿起沙拉里的玉米粒,像小雞啄米似的,一粒粒的放進嘴里。千惠子把她有點心事的樣子看在眼里,突然提起,“明菜醬要演電視劇了。”
中森明菜點點頭,“電視劇的名字叫《可愛的季節》。”她抬起頭,笑瞇瞇的說,“要和可愛的女演員一起搭檔對手戲哦。”
千惠子也跟著笑,“真期待。等電視劇開播,每周都能在電視里看到你了。”
中森明菜有點不好意思,“會很害羞的。”
千惠子不這么想,“不是挺不錯的嗎?我想到能看你主演的電視劇,可高興了。”
中森明菜目不轉睛,看著母親開朗的、衰老的臉。演戲、做女演員這件事,因為母親的期待,好像又被賦予了另外一種意義。
除此之外,千惠子說期待能在電視里看到她,也是對她飯前突然說出口的那句話的回應。
好不容易長大成人,不就是為了擺脫母親,過自己的生活嗎?
事到如今,曾排成一排跟在母親身后的兒女們,是像蒲公英一樣各自散開了。哥哥姐姐們都有了自己的家庭,扎根在土地里,長成一棵新的蒲公英。
而她這粒蒲公英種子,盡管認定了那塊土地,卻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在那上面扎根。
中森明菜把最后一粒玉米粒也吃干凈,千惠子問她,“巖橋君也支持你演戲嗎?”
她嘴上“哈伊~”這么回了一句,“巖橋那個人,一說起工作的事,不管是他自己的還是我的,眼睛都亮了。”
千惠子看女兒的表情,就知道她在夸張,但也不戳破,順著她的話問:“巖橋是個工作狂嗎?”
“差不多就是這樣,只要跟工作有關,就什么也不管了。”
中森明菜對著母親編排不在場的男朋友。但說出來了,又覺得對他也不大公正,打了個補丁,“不過,也有善解人意的時候就是了。”
想了想,覺得這樣還不夠,生怕影響巖橋慎一在母親這里的形象似的,又打了個補丁,“雖然是工作狂,但大部分時候,還是一直都很善解人意。”
自己說了半天,結果還是在說巖橋慎一的好話。中森明菜拿自己沒辦法,抬起眼皮,正看到母親洞悉一切的笑臉。
好吧。中森明菜放棄了嘴硬,索性破罐破摔,丟掉臉皮,小聲嘀咕,“沒辦法,誰讓是巖橋呢。”
千惠子正視著吐露真心的女兒這份透著義無反顧的傻氣。
……
盤子撤下去以后,中森明菜想洗碗,卻被母親拒絕了。千惠子自有自己的道理,“多少也留一點工作給我做嘛。”
母親這么說,中森明菜就不勉強,只幫忙把盤子放進水池,整理了桌子。兩個人待在起居室里,把腳伸進暖和的被爐。千惠子打開電視,母女兩個看著電視畫面,卻一住不住的聊著天。
過了晚上八點半,中森明菜沒說什么,千惠子卻先催促起來,“還不準備回去嗎?”她語氣爽朗,“雖說對面是個工作狂,但也不要讓他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