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不愿意就這么沉默,想了想,突然把嘴唇貼上去,隔著襯衫吐了口氣。
一陣熱氣透過衣料滲到皮膚上,巖橋慎一摟住她的胳膊又緊了一下。然而,懷里的中森明菜忽然“啊!”了一聲,一副闖下大禍后的懊悔語氣,從他懷里逃開了。
她后退兩步,目光落到巖橋慎一襯衫上,抿起嘴唇,眨眨眼睛。又是想笑,又是要努力忍笑。又有點闖了禍的心虛,卻又有那么一絲欣賞自己杰作的得意。
巖橋慎一目不轉睛端詳她。看她的臉,用不著低頭,就猜得著到底發生了什么。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巖橋慎一瞧著她的表情,到底沒繃住,笑了出來。他一笑,正打開了中森明菜的開關。她用手擋住臉,即使如此,卻阻擋不了笑聲從她手指縫里泄露出來。
……
早晨,中森明菜摁住鬧鐘刺耳的鈴聲,從睡意中清醒過來。她定了定神,一抬眼皮,床頭自己的這邊,那只她自己掛上去的圣誕襪就在那兒。
巖橋慎一人還睡著,她輕手輕腳起來,撿起睡衣穿上,摘下圣誕襪,把手伸進這只特大號的襪子里。小心翼翼的,像是悄悄摸摸從母親的錢包里拿走一枚五十日元的硬幣。
中森明菜想到這兒,有些想笑。但立刻屏住呼吸,忍住了。
大號的圣誕襪,被禮盒撐起方方正正的棱角。她拿出禮盒,一打開,是歐泊的胸針。黑歐泊的底色,將寶石的游彩襯托得不僅更加美麗,且帶上了一絲神秘。
年下君盡管人看上去不解風情,挑選禮物的眼光倒是挺不錯的……不過,要是巖橋慎一送的禮物,送什么都好。
中森明菜這么想著,忽然神情微動,留意到禮盒的另一面。
巖橋慎一晚起一步,打著哈欠進了浴室。盡管上午中森明菜的經紀人還要來接她去工作,不過,時至今日,跟她的經紀人或者助理打個照面之類的事,再平常不過了。
他正對著鏡子刮胡須,鏡中映出了中森明菜的身姿。她系著圍裙,兩手背在身后,這副架勢,像在檢視他刮胡子的樣子似的。
兩個人的目光,在鏡子里相匯,巖橋慎一忍不住笑了一下。
他一笑,中森明菜心里猜不著,是自己現在的樣子哪里好笑,還是他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是昨天晚上的小事故、還是別的什么……
她自己意識不到,自己的心緒被巖橋慎一所牽動。但或許應該說,當她清楚自己的整顆心都在巖橋慎一那里之后,就自動放下了所有的防備。
“早上好。”巖橋慎一和她打招呼。
中森明菜回過神來,對著他的后背、或是對著鏡子,回應他,“早上好。”她眼神專注,看著巖橋慎一打理完自己那一套,直到他轉過身。
鏡子里的一切被擋住,不過,巖橋慎一和她面對著面。他走過去,抱了抱她,又說了一遍,“早上好,明菜。”
中森明菜拍了拍他的背,“早飯準備好了……”
“在那之前,我問你。”
她拉著巖橋慎一的手,兩個人從浴室里出來。一日的晨光正當時,中森明菜拿出那個巖橋慎一放進圣誕襪里的禮盒。
巖橋慎一看著她的動作,心里猜到她要說什么,靜等著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