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巖橋慎一這個人的狡猾之處。
要是平時,肯定要開始和他拌嘴了。不過,中森明菜只是目視著前方,拉著他的手,“因為是慎一你送的,所以,這個比什么都重要。”
話說出口,她像擔心這話太直接,讓他沒辦法回應似的,轉而笑道:“是不是有點夸張?”
巖橋慎一搖頭,“托你的福,比這肉麻十倍的話,也能面不改色收下了。”
“那你可要再加把勁兒。”中森明菜哈哈大笑,湊到他跟前宣布,“我還有比這肉麻一百倍的話等著說給你聽。”
巖橋慎一忍不住嘆氣,“一百倍嗎?”
“本來就是個滿心里想些有的沒的的女人嘛……”中森明菜說到這兒,語氣忽然放輕了,“而且,慎一你在我身邊,有些從來沒有做過的夢,現在也總是做個沒完。”
她像在倒打一耙,“都是因為這樣,我才有了一堆肉麻的話要說。”
“真沒道理。”巖橋慎一忍不住笑她這份胡攪蠻纏。
可兩個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
是為了除夕夜湊熱鬧才從家里出來的兩個人,卻在不緊不慢的往前走著。巖橋慎一沒忘記這件事,跟她商量,“我們要不要也去淺草?”
他還沒有在除夕夜這么有儀式感過。
中森明菜叫他的問題逗笑了,吐槽一句,“好奇怪的問法。”
“還好。”巖橋慎一厚起被她鍛煉出來的臉皮。
不過,中森明菜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大包大攬,“跟著我走……沒問題的。”她一副有什么可以抄近道、或者干脆有個任意門通向淺草的神秘語氣。
巖橋慎一對這一帶不熟,全憑她的安排。
結果,兩個人就沒去車站,而是叫她拉著,在這個除夕夜慢慢散著步。巖橋慎一心里有點迷惑,但看她輕松閑適的模樣,到底什么也沒說,就這么和她走著。
從圣誕夜后就是晴天,夜空晴朗,圓圓的滿月掛在頭頂。老式住宅區的建筑低矮,月亮的面影得以全程注視走在街上的這對男女。
偶爾從遠處、或沒那么遠的地方,穿過嬉鬧的喧嘩,巖橋慎一正側耳傾聽,忽然,在離他最近的地方,在他的耳邊,有個聲音響起。
“謝謝你,慎一。”中森明菜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