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安安靜靜擁抱了一會兒。
“下次,”巖橋慎一跟她商量,“就再穿和服吧?”
中森明菜好氣又好笑,把他推開,“下次的事下次再說!”
比起下次的事能不能成,此時此刻中森明菜的反應要更有意思。
巖橋慎一目的得逞,笑著點頭。
兩個人有說有笑,磨磨蹭蹭回到中森家。千惠子聽到玄關的動靜,迎出來,“歡迎回來……比想象中回來的可要早多了。”
中森明菜語氣爽快,“因為只在附近散了散步。”
千惠子笑道,“還以為你們兩個也去淺草參拜觀音呢。”
巖橋慎一和千惠子說,“之前沒有計劃,準備得不充分,就沒有去。”
千惠子覺得稀奇,“還有什么需要準備嗎?”話問出口,看見女兒明菜沖著巖橋慎一擠眉弄眼,背過身去偷笑了一下,岔開話題,“屠蘇酒已經準備好了。”
……
千惠子拿起酒壺,要替兩個年輕人斟酒。中森明菜從母親手里把酒壺搶過來,“我來倒。”
“屠蘇酒是年輕人先喝。”千惠子笑了。年輕人先喝,是祝賀新增了一歲的祝酒。年老者后喝,是又失去了一歲的罰酒。
巖橋慎一也在一邊幫腔,“應該是千惠子桑先喝,我最后喝。”
中森明菜收到他的心意,知道兩人心意相通,連連附和,“沒錯、沒錯。”她笑瞇瞇地看著巖橋慎一,“慎一是年下君嘛。”
“沒錯,是年下君。”巖橋慎一從她手里要過酒壺,“所以,斟酒的事也交給我吧。”千惠子上了年紀,身體狀況又不佳,就算喝屠蘇酒的順序是迷信……那就更不能讓長輩來斟酒了。
千惠子把兩個人的配合默契看在眼中,心里暖洋洋的。既是因為女兒明菜和巖橋慎一對自己的關心,也是因為看到了這兩個人之間的相互理解和尊重。
“真可靠。”
千惠子笑著把酒杯遞到巖橋慎一跟前,“那就一切都交給你……拜托了,慎一君。”
對當母親的來說,大概是話里有話。
但千惠子并不在意巖橋慎一能否聽出話里是否還有另外的意義,或者說,這本也就不重要。她覺得,這話中的真意,不是要說給巖橋慎一聽的,而是說給自己聽的。
飲完屠蘇酒,小小的和室里,三個人相互道賀新年。
千惠子跟中森明菜商量,讓巖橋慎一在哪個房間休息。通宵慶祝了除夕之后,元旦的早晨,就是拿來睡懶覺的。
中森家人口眾多,房子也緊緊巴巴。不過,需要兩個青春期的孩子住同一個房間,這樣的日子隨著兒女們各自成人離開,也一去不復返。
現在,家里的空房間多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