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久沒來演出,原先積攢下來的那幾個粉絲,在他們遁走的這段時間里,估計也不知道去哪兒了。臨時起意的演出,更來不及手寫幾張海報宣傳,一切全看緣分。
不過,他們兩個本來就是從零開始——不對,第一場演出是在觀眾的噓聲中開始的他們,實在是從負開始,慢慢向前邁步的。
所以,現在再重新走一遍走過的路,完全沒把這點小事放在心上。再說了,水平和默契既然都在,就好比看過了攻略的游戲,自然是胸有成竹。
實力說話的地下世界,只要他們還能拿得出不輸給征服過觀眾的噓聲的表演,這里就永遠都有他們的一席之地。
經紀人這份活計不好做,時時刻刻都得壓抑自己的個性,在壓力山大這方面,絕不輸給任何大型企業的員工。
當了幾個月經紀人,巖橋慎一心里也積攢下了許多無處發泄的情感,這時候站上舞臺,在最需要展現個性的地方,他如同解放了自身的一部分,帶著一點發泄的勁頭,暢快淋漓的演奏著。
現在的他有些理解,為什么RB的上班族黃湯下肚以后會有種種失態的行為,實在是壓抑的環境令人態變。據說,有些大型企業的精英女職員,緩解巨大職場壓力的手段,是跑去蔦谷那一帶站街兼職。
耳聽為虛,不知真假。畢竟每一個“紅紅”和“蘭蘭”都有個破碎貧困的家庭和等著接濟的弟弟,偶爾還附帶一個騙錢的渣男朋友。
不過,不同的人減壓的時候有不同的方式倒是真的。
相對于白天那個西裝革履奔波在電視臺和事務所的自己,巖橋慎一覺得,現在這個盡情演出的自己,何嘗不是帶著一種類似于酒后的“失態”。
這種帶有自我放縱意味的演出,傳達到臺下的觀眾那里,倒是微妙的引發了喝了點小酒的上班族的共鳴,使得他們也跟著HIGH了起來。
難得的一次復歸,今天晚上,唱的都是吉田美和的原創曲。每一首都是用她特別的作曲方法哼在帶子上,再由巖橋慎一幫忙變現。兩個人相輔相成,像是默契的兩人三腳玩家。
巖橋慎一也懂一些作曲的套路,但畢竟寫不出什么太6的東西來。
才華的可貴之處無需過多表述,但是有自知之明的可貴之處就在這里:既然對自己心中有數,他給自己的定位也是不得不走上臺前來的幕后人員,所以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在作詞和作曲上硬杠,專心致志打輔助。
今天晚上,中村正人果然來看了演出。雖然他既沒有去后臺打招呼,演出結束以后,也沒有去見巖橋慎一和吉田美和。
直到隔天,吉田美和又去參加排練的時候,中村正人見了她,才對她說:“昨天晚上的演出真是精彩,見識到了完全不同的吉田桑的風采。”
“謝謝。”吉田美和很高興。
中村正人這話是有感而發。
觀看他們演出的時候,他就有這樣一種感覺,從組隊的演出中發現了吉田美和別樣的魅力,直到回了家,他還在思考這種組隊的模式。
組成樂隊,非但沒有削弱女主唱的存在感,反而因為有隊友在旁邊襯托的緣故,讓她毋庸置疑的成為了絕對主角。
尤其在站位上,巖橋慎一故意站的靠后一些,這樣的做法,也正是為了凸顯吉田美和的存在。
“就像是插花那樣,吉田桑是第一主枝,巖橋桑是第二主枝,比例協調的插在花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