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巖橋慎一回道,“一場在曰本前所未有的,全女性搖滾陣容的音樂節。”
“這聽上去似乎很酷。”她說,“但是,為什么要特意舉辦只有女性參加的音樂節呢?”
“我之前是地下樂隊的經紀人,據說,成功的經紀人是慧眼識優秀,又能把優秀推銷給世人。”
“這個國家有很優秀的女性搖滾音樂人,但是缺乏必要的關注。我深知她們的優秀,繼而想到,在這個國家之外,有著更多的優秀的女性搖滾音樂人,所以希望能有一個途徑,可以讓更多的人把目光放到這里,放到女性搖滾身上。”
“我感覺,你在自夸自己。”瓊·杰特眨了眨眼睛,“你是成功的經紀人嗎?”
巖橋慎一不慌不忙的說,“要是您也來參加演出,至少首先能在音樂節上確認我的眼光是否優秀。不過這也只有一半。”
“另一半,我若是能動員您參加演出,音樂節成功舉辦,這樣一來,另一半,把大家的優秀展現在世人面前,這點也做到,就是百分百了。”
“這么說,你是否真正成功,在于我的選擇?”瓊·杰特仿佛發現了好玩的東西,好比小孩子突然意識到自己手里拿著的開關,能夠決定信號燈是變紅還是轉綠。
“是的,您就是這么重要。”巖橋慎一說,“對每個人,包括前來游說的我來說都是如此。”
“有意思。”瓊·杰特笑了笑。
笑完以后,她問:“為什么會想到讓我去參加演出呢?”
“因為您帶來了一種希望,這種希望恰好是曰本的女性搖滾欠缺的。”巖橋慎一說,“女性搖滾的領域,在世界上有您,在曰本,卻缺乏您這樣的人物。”
“你是指商業成績?”
“您的商業成績很優秀,在曰本,也確實缺乏在商業上成功的女性搖滾。但是,比起這些,我所看重的,是因為您身體力行,給了女性搖滾指引,以及戰斗向前的希望。”
“……”瓊·杰特沒接話,但是,看上去,這些話似乎觸動了她。
巖橋慎一適當的進行煽動,“搖滾的領域,一直以來是由男性統治的。在這樣的情形下,熱愛搖滾,并且愿意把它當做事業的女性們拿起樂器,站上舞臺,唱自己心里的歌,在偏見當中展現自我——這樣難道不夠酷,不夠搖滾嗎?”
“這簡直太搖滾了。”瓊·杰特說。
她自己不就是這樣?從小向往且鐘愛搖滾樂,但是,周圍都是男孩子在組樂隊。她作為主唱,有時也作為樂手,在這些樂隊里混跡。
為什么女性搖滾不能取得成功呢?女性搖滾欠缺的地方在哪里呢?
瓊·杰特弄不明白這個問題的答案,于是決定,組一支只有女孩子的樂隊,然后自己窮盡一生,去找尋這個問題的答案。
“您就是這么酷,這么搖滾。而現在,我要聚集起來自不同國家的像您一樣酷的女性前來演出,拿起樂器,站上舞臺,唱自己心里的歌,展現自我,這件事不酷嗎?”
“太酷了。”她像是被巖橋慎一牽著鼻子似的,一問一附和。
直到現在,她也還沒有弄清楚這個問題的答案。但是,卻發現了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這個領域并非是女性不可挑戰的領域,因為她就是活生生的成功范例。
“所以……您不來加入我們?作為最酷的那個。”
瓊·杰特頓了頓,考慮了一會兒,眼睛注視著他,“您的話術很有一套。……巖?”
“我叫慎一。”巖橋慎一又自我介紹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