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著錄演歌歌手翻唱集賺錢的東京音樂工業會社,在這方面很有些人脈,一來二去,大家熟不熟的,肯定能混到一張酒桌上去。
森進一這人,私下里有點不茍言笑,感覺挺難相處的,但是也沒見他難為過誰,總體來說,給人的印象不壞,但也不是那么的好。
巖橋慎一發現,他很喜歡結交各路人士,并不排斥這種私下交際。
今天正好有場節目要錄,結束以后,森進一叫上巖橋慎一,讓他充當司機,陪著去吃了飯。飯后,又到了拉比利來玩。
酒足飯飽的大佬們,現在去了樓上的臺球室打臺球,他這趕車的小廝倒是也沒在外頭挨著凍等,被引到專門的休息室里來,還上了香噴噴的紅茶。
宰相門房三品官啊。
森進一帶了司機,前川清跟那個部長都是搭出租車來的,所以休息室里只有他自個兒,連個大眼瞪小眼的人都沒有。
正無聊得要自己玩自己呢,門被敲響,等一會兒,服務生引進來了個女孩子。
……
巖橋慎一抬起頭看了一眼,這姑娘一張肉呼呼的臉,眼睛有點小,眼神倒是靈光,頭發留長到肩膀,稍微燙過了,發量令人羨慕。
這么一打量,看著挺嫩,還是土嫩土嫩的。
妹子跟服務生道過謝,把搭在胳膊上的那件帶大墊肩的西服上衣給掛好——這可是近來在女孩子之間掀起潮流的大墊肩。
然后,她小心地看了看巖橋慎一,大概覺得共處一室,無視他不大好,但又不好意思搭話,直沖他靦腆的笑了笑,又小心地坐下了。
巖橋慎一心里琢磨,被打發到這間屋里來,這姑娘多半也是哪個大佬的助理啊司機啊什么的,說不定那個未知的大佬,還是跟森進一在參加同一個聚會。
他心里瞎琢磨呢,突然,兜里的傳呼機響了起來。剛進來的妹子下意識看向他。
妹子進來以后也什么動靜都沒弄出來,這樣一來,傳呼機的聲音格外顯眼。
叫她一盯,巖橋慎一頓時有種自己擾了民的感覺,仿佛此時此刻正站在居民樓下大跳廣場舞,還自帶功放錄音機那種。
趕緊把手往兜里一揣,跟按住了一只大蛐蛐似的,攥住了傳呼機。
蛐蛐讓他封了口,不叫了。
他站起來,沖妹子歉然一笑,這才把兜里的蛐蛐籠子拿出來,是個陌生號碼。
四下看了看,屋里有個電話機。……還有個正盯著他看的妹子。
“對不起,”巖橋慎一開口詢問道,“我可以打個電話嗎?”
他突然搭話,妹子反應了一下,才點了點頭,“您請便。”說著,從座位上起身,巖橋慎一見了,客氣道:“沒關系,我想不是什么重要電話。”
就算這么說,妹子還是很識趣的從休息室里退了出去。不愧是跟著大佬打雜的,這個眼力見兒。
巖橋慎一拿起電話聽筒,回撥了過去。接通的是家小酒吧,他一聽,算了算日子,心里有點數了,果不其然,等了一會兒,電話那頭傳來吉田美和的聲音。
“慎一君——”
“我回來了,慎一君。”
巖橋慎一笑道:“我猜就是你。”
“是嗎?”吉田美和表示懷疑。
巖橋慎一理直氣壯,“當然了。不光如此,我還猜到,你現在跟正人桑在一起,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