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節結束后,大黑摩紀跟隨著人流,在工作人員的引導下撤出灣岸廣場。回酒店的車里滿滿當當,都是參加了音樂節的觀眾。
旁邊都是不久前看了同一場演出的“同類”,乘客們自然而然,把剛才在音樂節上的自由奔放延續到了這里,熱烈地討論著剛才的演出。
大黑摩紀夾在這奔流的熱情當中,也有種還在夢中的感覺。腦袋里的音樂、歡呼、以及煙花綻放時的聲音都還沒有消散。
專程從北海道來到東京看這場演出,對十七歲的少女來說,或許是件有點瘋狂,回去說了以后要惹人驚訝的事。但是她一點也不后悔。
不僅不后悔,還由衷慶幸自己來了。要是錯過,實在太可惜。
她牢牢抓著頭頂的吊環,環視周圍的乘客,看到相識的人之間熱切交流的時候,心里有點羨慕。她心中也有團火,想把今天看到的分享出去。
這時,旁邊不認識的女孩子,注意到她抓著吊環的手,手腕處露出來的音樂節的手環,主動搭訕道:“您也是從音樂節上出來的?”
“哎、是的!”大黑摩紀一怔,露出笑容。
女孩子也笑了笑,“真的很精彩,對吧。”寥寥幾句對話而已,女孩子很快又轉過臉,去和同伴聊天了。
但是大黑摩紀的心里,因為這幾句話,稍微緩解了那種無處抒發的激動。
按捺著心情回到旅館,她迫不及待打電話給札幌的朋友,“我去看音樂節回來了!”
“是嗎?怎么樣?”
“超乎想象的精彩,真不后悔來。”
朋友聽了,玩笑道:“聽你這么說,真后悔沒來。”
“是挺可惜的。”
大黑摩紀對朋友說,“等明年高中畢業以后,我一定要到東京來。”
朋友不知道發生過的事,打趣道:“雖然你也不是一次說起要上京,但這一次聽上去好像比過去每一次都要堅定。……好啦,你的決心我最清楚不過了,加油吧。”
大黑摩紀的話只說了一半,所以對一無所知的朋友來說,顯得有些沒頭沒尾。在她心里,未說出口的另一半是,到東京來以后,希望能夠見到巖橋慎一。
要是能見到這個人,到他的手下就好了。
除此之外,她又在心里琢磨,那個登臺演出的巖橋慎一,和那個在東京的地下音樂圈很有名氣的巖橋慎一,兩者之間是否有著什么聯系?
這個一時得不到解答的問題,讓她在心里難以釋懷。
……
上了年紀,渡邊美佐睡得早起得也早,每天四點鐘多一點就醒了。
吉田美樹結婚以后搬去了麻布,家里現在只有她和渡邊萬由美,以及兩名住家傭人。年老的那名叫容子,年輕的那名叫登紀江。
為了不吵到別人,渡邊美佐醒來后,總是自己悄悄到門廳外去取來報紙,坐在飯廳里讀。等報紙差不多讀完,家里人也就陸續醒來了。
取回報紙以后,渡邊美佐沒有像平時那樣從第一版開始看,而是快速翻了幾下,翻到了娛樂版。
昨天的音樂節,占據了好大一塊版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