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
蒲池由美子突然被丟了個話題,像是拿到了塊燙手的大山藥,手忙腳亂,反應了一下,這才回答道:“大概三十分鐘左右?”
她不是很確定。
“一輪是四十分鐘。”
巖橋慎一沒在意她這笨手笨腳的樣子,看了看手表,走到控制臺前。
錄音師上尾感覺到有人過來,抬起頭一看,是巖橋慎一,又轉過頭去了。正是工作進行中的狀態,顧不上點頭寒暄這種事。
巖橋慎一拿了個監聽耳機遞給渡邊萬由美,自己也戴上一個。
窗簾合起來,這邊的人不知道那邊的情況,那邊的蒲池幸子也不會知道對面又多了兩個人在聽她唱歌。
她仍舊專注的進行著自己的錄音。
輕井澤合宿期間,樂隊敲定了出道用的單曲和專輯的歌詞,也大致決定了要如何編曲,回到東京以后,就進入到了正式的錄制階段。
自己擔任樂隊的作詞,手里的自主權就比普通的歌手要大一些。因而,在錄音期間,蒲池幸子時不時還臨時發揮,改一改歌詞,或者跟錄音師商量升個調降個調之類的。
進了錄音室,這種自主權給了蒲池幸子更多的自信,這種自信當中,也包括了不妥協、跟錄音師和隊友們去提要求,而不是單純的完成歌唱任務。
而這種自信,也同巖橋慎一的包容不無關系。對蒲池幸子的這份不妥協,他始終報以鼓勵的態度。
總制作人在背后撐腰,錄音師也無比配合。
于是,在四十分鐘的錄音結束,要進入休息階段之際,從監聽耳機里,巖橋慎一聽到蒲池幸子要求錄音師,“上尾桑,副歌部分能重新唱一次嗎?”
上尾看了一眼巖橋慎一,跟她溝通了一下,聽了聽她的想法,同意了。
巖橋慎一跟渡邊萬由美,也陪著蒲池幸子拖了一下堂。
只有蒲池由美子,突然進來的這兩位陌生人把她忘到一邊,也加入了監棚的陣容。她一邊在心里悄悄松了口氣——被人忘記,可要比跟陌生人面對著面不知道說什么的情況好得多。
……
蒲池幸子又唱了一遍以后,總算進入休息階段。先稍事休息,然后聽一聽自己剛才錄音的成果。
她摘下耳機,打開錄音間的門,卻怔了一下。
“巖橋桑,渡邊桑。”蒲池幸子跟兩人打招呼。
沒想到巖橋慎一和渡邊萬由美會過來,蒲池幸子意外之余,后知后覺想起跟著她一起來了錄音室的妹妹。
把妹妹帶到錄音室里來做客,這件事跟工作人員和隊友們商量過,但是,巖橋慎一并不知道。
“辛苦了,蒲池桑。”渡邊萬由美說。
巖橋慎一沖她點點頭,夸獎了一句,“最后重唱的那一遍,還挺不錯的。”
得到夸獎,蒲池幸子稍微低下頭。
而后,她跟兩人介紹起了蒲池由美子,“……今天,把妹妹也帶來錄音室了。”
蒲池由美子這才得到正式自我介紹的機會,在姐姐的引薦下,和兩人打招呼,“我是蒲池由美子,給這邊添麻煩了。”
“蒲池桑的妹妹?”
渡邊萬由美打量了一下蒲池由美子,又看了看蒲池幸子,禮貌一笑,“兩位挺像的。”
……原來不是工作人員。
身份揭曉,再回想起剛進來時見到的蒲池由美子笨手笨腳的反應,確實不像常在錄音室里的人。
不過,巖橋慎一也不知道她不是工作人員嗎?
渡邊萬由美下意識看向巖橋慎一,想看看他是怎樣一副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