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別無選擇,只好咬住吸管,喝了一口檸檬汁,而后露出被酸到了的表情。巖橋慎一抬起頭,看到桃浦斯達被酸到皺成一團的眉頭,覺得這表情有點好笑。
被酸到眉頭還沒松開的中森明菜,看著巖橋慎一臉上的笑容,一半是為自己出的這點丑覺得不好意思,一半又覺得現在這個情形確實很好笑。
這時,兩人的目光相遇。巖橋慎一眼中的笑意,讓中森明菜也丟開包袱,跟著笑了起來。
巖橋慎一笑的是中森明菜這副被酸到了的表情,卻不知道中森明菜笑的是什么。中森明菜自己也不知道,看著他笑,明知被笑的人就是她自己,卻受到他的感染。
之所以如此,大概是因為巖橋慎一的笑,從來不讓她感覺到被冒犯的緣故。
于是,兩個人還是面對著面,相視而笑。
……
休息環節結束,折紙教學繼續。
“然后,下一步是這樣……”
開始走了一點彎路,又有了巖橋慎一的引導之后,中森明菜總算進入到了狀態。雙方各自手里的牛皮紙,多多少少已經能看出一點長頸鹿的樣子來了。
兩人面對著面,又都是胳膊肘撐著桌子,手挨得很近。要是有人突然從外面進來,一眼看過去,大概會錯看成兩人的手湊在一起擺弄什么的情形。
手里的折紙進入到了狀態,中森明菜松懈了一些。兩人從最開始全神貫注的擺弄折紙,變成分出一些注意力來閑聊。
“我收到慎一君的回信了。”
自打交換了家庭住址以后,信到各自手里的時間也縮短了。比起寄到事務所的辦公室,還是直接寄到家里更加方便一些。
“慎一君上周去參加了姐姐的婚禮。”
巖橋慎一回答“是的”,想到自己在信里寫,作為朝子的弟弟還認認真真準備了婚禮發言,自己先說結果,“發言的環節也一切順利。”
中森明菜笑了一下,正要說什么,留意到他手里的動作,先提醒一句“這里應該是這樣……”,接著道:“慎一君準備了什么樣的發言呢?”
她這份好奇心一點不摻假。
“再普通不過的那種發言,因為怕出丑,還特意去租書店參考了一下《婚禮發言指南》這樣的東西。”巖橋慎一回道。
畢竟是第一次參加曰本婚禮,為了不給朝子拖后腿,他也費了一番功夫。
不過,對于這個答案,中森明菜“哎~”了一聲,抬起視線,看了看他的臉。
“怎么了?”巖橋慎一問她。
她說:“和想象當中的不太一樣。”
“想象?”這下換巖橋慎一好奇,“你想象的是什么樣子?”
中森明菜的表情,看不出是真心的還是在開玩笑,“以為慎一君會非常游刃有余,非常干練的登臺,然后漂漂亮亮的表現一番呢。”
“饒了我吧。”巖橋慎一苦笑一下。
面對他這個反應,中森明菜卻笑得開心——看這笑容,哪還能不明白,這番話是她故意開玩笑說的。
“我說笑的。”桃浦斯達的小小惡作劇宣告成功。
巖橋慎一在她心里的形象非常干練靠得住,但越是這樣,中森明菜反而有種奇妙的聯想,那就是,這樣的他,在婚禮這樣的場合,反而不善于表現自己。
被耍了一把,巖橋慎一有點無奈,低下頭,去看手里的折紙。這時,中森明菜留意到他的手法,趕緊提醒,“這里錯了哦,慎一君。”
她伸出手指去糾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