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橋慎一沒在錄音室待太久。
離開的時候,他叫上蒲池幸子一起出去。
樂手們各司其職,蒲池幸子跟在他身后,陪著他走出錄音室。走廊上靜悄悄的,巖橋慎一停住腳步,和她面對面站著。
“辛苦了。”巖橋慎一問她,“一切都還習慣嗎?”
從ZARD進行出道準備到現在,巖橋慎一忙著處理公事,蒲池幸子忙著跟隊友們錄音,雖然是他欽點的主唱,不過,兩人這么私下聊天的機會并不多。
今天既然過來了,正好和她聊一聊。
“是的,托各位的福。”蒲池幸子回答。
她大大方方看著巖橋慎一說話,并沒有下屬面對上司時的小心翼翼。但是,正因為尊敬他,所以才能以這樣的態度來面對他。
“上次大阪的演出,進步很大。”
巖橋慎一說,“看到那樣的演出,真叫人驚喜。”
聽他這么說,蒲池幸子顯得有些慚愧,“不過,出了不少錯……還是多虧了樂隊的各位。”她很認真的記著自己演出當中的瑕疵。
ZARD這支樂隊,三個樂手演出經歷都比較豐富,在舞臺上也不是那種只在旁邊悶頭彈琴的背景板,演出的時候,是確實能起到帶蒲池幸子這個新人的作用的。
“確實,樂隊的這三位實力與經驗都很豐富。”巖橋慎一說著,想起赤松晴子被沖上舞臺的觀眾襲擊的事來,不禁一笑。
這三個隊友,在配合菜鳥主唱這件事上的經驗相當豐富。
就是有這么三個人在,才更放心把蒲池幸子這么個零經驗的新人給直接搬上舞臺。
蒲池幸子把他突然的一笑看在眼里,想不透這是為什么。
不過,她不會問,巖橋慎一自然更不會解釋。他接著往下說,“……隊友們確實都很優秀,雖說如此,更重要的還是幸子桑你的努力有了成果。”
“是因為你的努力有了成果,才能有那樣程度的演出。作為樂隊的絕對中心,還是要拿出‘離開我的表現就不行’這樣的氣魄來才好。”
把蒲池幸子特意叫出來,就是為了夸一夸她的。
“但我其實很笨拙,有許多地方都不得要領。”
蒲池幸子說出這樣的話,乍聽像是不自信、或者是謙虛的發言。但實際上,不如說是在征求巖橋慎一的意見。
“我也不是那種一入行就立刻變得很拿手的人。”巖橋慎一微笑一下,像在寬慰她。
蒲池幸子注視他的眼睛,他也不回避這束尋求答案的目光。
“但是現在看來,也算是個做起事來得心應手的人了吧?”他故意這么問。
蒲池幸子叫他這句有點自夸的話給逗笑了一下,又正起神色,點點頭。這絕不是勉強,是真心實意認為巖橋慎一這個人厲害。
她從赤松晴子還有樂隊的隊友們那里,聽來許多關于巖橋慎一的事。
“這就足夠了。”巖橋慎一語氣坦然,“在我看來,努力就能看到成果,這就足以稱得上優秀和難得。”
自夸就自夸吧,也沒什么不好的。
再說,他也覺得自己值得叉腰一夸。
“天才當然很厲害,現在的世道,好像也越來越推崇‘被選中的人’,什么少年天才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