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松晴子走近前,蒲池幸子對著她說了句:“很緊張。”頓了頓,稍微壓低了聲音,說了一句:“還有點害羞。”
害羞這樣的情緒,不方便對著只是同事關系的男隊友們表露。
但情緒壓在心里,難免令人不安。現在對著赤松晴子說出來,多少有點松了口氣的感覺。
“沒關系。”赤松晴子猜到她害羞的來源,安慰她,“很適合你。”
……說的是蒲池幸子的妝容和服裝。
今天的蒲池幸子只化了淡妝,為演出準備的服裝雖然不敷衍,但是跟印象當中的搖滾樂隊女主唱卻有些距離,倒有點像個低調的創作型女SOLO歌手。
這個時代,濃妝、皮衣、外向熱烈的臺風是搖滾女主唱們的“身份”,但對現在的蒲池幸子來說,這三樣不管哪一樣都跟她沾不上邊兒。
妝是她自己畫的,演出的服裝是她自己選的。
上次跟巖橋慎一見面,他提出來讓蒲池幸子在舞臺上做自己,讓樂隊成員們也都自己去選自己喜歡的穿衣風格。
有他這個總制作人發話,經紀人雖然有點不贊同,但還是照他的吩咐去做,隨便這四個人去放飛自我。
要做自己,也就意味著要把真實的一面展現給觀眾看。
也許有那種比較討巧的做法,想象觀眾會喜歡一個什么形象的主唱,然后把真實的自己隱藏在想象的背后,但這種做法,蒲池幸子連想都沒有想過。
“赤松,巖橋桑今天來不來?”川添智久跟她打聽。
川添智久正好問出蒲池幸子心中所想,她去看赤松晴子。
赤松晴子否認,“巖橋桑沒說要過來。”
川添智久“哦”了一聲,想了想,“不過,要是巖橋桑,也有可能一聲不吭就來看演出,等到演出結束,突然出現在總結會上。”
他一本正經的說,隊友們卻都為這番話而笑。
平川達也含蓄一點,小柳昌法卻連聲附和,“是巖橋桑會做的事。”
職員們說起不在場的老板時,總能妙語連珠且團結無比。
蒲池幸子在一邊聽著,忍俊不禁。
雖然沒有加入群聊,心里卻贊同川添智久的話。上次巖橋慎一去錄音室時,就已經告訴過她,會選跟他自己的行程合得上的場次去看。
今天是改頭換面后巡演的第一場,蒲池幸子也不是沒有悄悄期待巖橋慎一能來。她不知道巖橋慎一會出現在哪一場演出,對此感到好奇,但并不急躁。
因為知道他一定會來看演出,不是這一場,就是之后的某一場。
不管哪一場,她都會拿出最好的狀態來。
川添智久拿不在場的老板開涮,成功活躍起了休息室里的氣氛,三個樂手你一言我一語,蒲池幸子和赤松晴子也被拉進新開啟的話題當中。
直到負責的經紀人進來,和他們匯報前面的情況,讓他們做登臺準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