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樓船頂層的呂義也留意到落在身后的大船,留意到大船上人影皆是一身白衣后,不由得眉頭一皺。
白駝山莊!
白駝山莊尚白,自然從上到下皆是一身白衣,況且桃花島惡名在外,除去同為五絕高手,其他人登門拜訪也不過是自討苦吃。
“呂兄弟,你認識他們?”
一旁的莊天行看出了呂義眼神有異后,便直接開口問道。
“豈止是認識,我和這船的主人可是大敵!”
緊盯著對面大船上的人影,呂義語氣隨之也變得凝重起來。
“既然如此,不如由我替呂兄弟解決這個麻煩!”
聽出呂義語氣中的凝重,莊天行聞言后則是主動攬下了此事。
他武功雖不及呂義,可在這海上卻是未必了。
為了彰顯出誠意,也是為了顯示明教力量,這一次聽聞呂義要來東海見“東邪”黃藥師的掌上明珠后,莊天行不惜大費周章,更是將教中為數不多的樓船派了出來。
如今這艘樓船上,可是坐滿了一眾銳金旗的兄弟,此次他們前來都是為了給呂義捧場。
他們單獨一人比起江湖尋常高手,自然是有所不如,可在這海上一眾訓練有素的銳金旗兄弟足以抵擋數倍南朝水軍。
故而他們一行人,這才敢光明正大出現在近海。
以這般近的距離,甚至無需動用船上弓弩,只需一個沖撞,依靠船上三排上下長達數丈的船槳就足以戲耍這艘大船于鼓掌之間。
“莊兄,此人身份倒是好說,可船上另一人卻是不好對付!”
遙望著早已落到身后的大船,呂義語氣仍是不減謹慎。
“哦,難道是……”
聽到這兒,莊天行剛開始臉色還略顯輕松,然而想起桃花島被附近海民視為毒蝎的傳言,似乎很快也猜到了什么。
自從他認識呂義以來,還從未見識過這般謹慎。
自詡天下第一大幫的丐幫,也不被這位呂兄弟放在眼里,就連沿海一帶被人視作毒蝎的桃花島,他這位呂兄弟也是說闖就闖。
甚至聽其語氣來看,他這位呂兄弟已經與那位“東邪”黃藥師的掌上明主有了情愫。
明教自從方臘起事失敗后,連番遭到官府鎮壓圍剿,自然教中高手自此亦是很少在江湖上走動,可這并不意味著明教消息閉塞。
昔年重陽真人力壓群雄,在華山論劍后奪得魁首后,這五絕之名就名震天下。
“東邪”黃藥師的大名,他是自然知曉的,而能無視桃花島惡名一同前往,船上人影又是皆穿白衣,很快莊天行的臉色也變得凝重下來。
“難道是獨霸西域的白駝山莊?”
果然,就聽莊天行猜出了對方的來歷。
“不錯,船上的一身白衣的青年男子正是白駝山莊的少主歐陽克,而另一人如不出我所料,自然是“西毒”歐陽鋒了,他們這次前來的目的,我大致都能猜到一二,便是專程為其侄歐陽克向“東邪”黃藥師求親!”
話說道這兒,呂義看似神色如常,可眸中卻寒光一閃,聽其語氣也是莫名冷上許多。
本以為缺少了原本軌跡上的遭遇,受傷退去的歐陽克可能無心糾纏,然而他還是低估了歐陽克的色心!
“呂兄弟,既然你我兄弟相稱,這門親事為兄自然要盡力為你促成,莫說是“西毒”,就算是重陽真人復生也攔不住我們!”
莊天行似乎猜錯了什么,直接拍著胸脯說道。
明教行事作風詭異,能被世人傳為魔教,也是有一定原因。
他與呂義一見如故,自然也是將其視為了自家兄弟。明教兄弟之間肝膽相照,當年方臘教主振臂一呼,無數教中兄弟便紛紛呼應。
連造反這般誅家滅族的買賣都敢去做,這天下又有什么他們不敢做的!
隨后也不等呂義開口,就聽其對著周邊兄弟吩咐起來。
“升我銳金旗大旗!”
聞言,莫說是呂義,就連身旁一眾銳金旗弟兄也是有些意外。
“旗主,如今這還是近海,若我們貿然升起大旗恐怕迎來水軍?”
一旁一名膚色黝黑的漢子這時候站出來提醒道。
“張二,難道我們和這水軍打得交道還少嗎?”
聽到這兒,莊天行卻是冷笑一聲。
“莫說是這東海,就算是皇帝老兒的寢宮我們日后也是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