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小七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有這樣的一種感覺,難道是因為傾慕這支槍的主人,才會在拾起它的時候,突然間讓自己產生一種這樣的錯覺。
吳小七只能相信是這個原因,他不能呆在坑底太久,因為他知道,如果自己再不上去,先前問話的那個鄰居大叔就會過來,看自己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他搖晃了一下犯暈的腦袋,把手中這支還殘存著污穢的槍別在了腰中,吳小七完全沒發現,自己別槍的動作會是那么地自然,會是那么地熟練。
走了幾步,撿起糞桶,爬上糞坑后,吳小七朝那鄰居所在的地方望去,見他果然仍還在那里,連忙舉起糞桶,尷尬地說道:“糞桶掉下去了,我在想怎么下去撿。”
“傻小子?”那鄰居確實是處于關心才沒有離開,見他沒事,笑罵了一句后,便去忙活自己的事了。
吳小七的心仍在劇烈的跳動著,似乎隨時都要從口中蹦出來一樣,腰間的槍被他貼肉別著,金屬的冰冷刺激著他身上的皮膚,可他感覺不到一絲寒冷,反倒覺得那玩意兒像是團火一般,在灼燒著他的心,腦子是一片空白,他不知道現在是要怎么處理這個燙手的山芋,更加不知道以后如何面對那個自己一直敬重一直尊崇的女人。
吳小七將糞桶放在屋門口,進屋后飛速栓上了門,顫抖著雙手把腰中的槍給取了出來。
黑黝黝地槍身上握把和彈匣的位置泛著銀色的光芒,顯然是經常使用,才會發亮,也就是說,這把槍的主人常常使用它。吳小七雖然年紀小,可是他卻知道,只有經常使用,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就像領居王叔家的鋤頭把上,木質的鋤把都油光發亮。槍一到他手心中,先前在坑底的那種奇怪的感覺又涌了上來,這讓吳小七糊涂了,他現在可以確認,自己是真的似乎很熟悉這玩意,不管是那種觸電的感覺,還是自己的注意力和心思全都被吸引住,亦或是貼在身上的那團像火一樣的感覺,都不是因為這支槍的主人是萍姐。
吳小七像是控制不住自己的雙手一般,居然不自主地拿起擦臉布,細心地擦拭著槍身上還存著的污穢,那么的專心,那么的認真,就仿似這支槍就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
“呯,呯呯!”
吳小七整個人都沉浸在這種感覺的時候,自家的門上傳來了三下輕輕地叩門聲,緊跟著門外又傳來了一句輕言細語地問話:“小七,你在家嗎?”
聽到敲門聲,吳小七的心猛地又是一緊,抓著槍就往自己那床破褥子那藏,不過在聽到后面那個熟悉的聲音時,他的緊張又消失的干干凈凈,因為他知道,是萍姐來了。
“姐,我在。”
吳小七說話的同時已經拉開了門栓,打開了門。
門口站著的是一個清清爽爽的短發女孩,正是吳小七心心念叨的萍姐,她身上穿著的是吳小七頭次見到的那襲紫紅色的旗袍,手上除去那個常提著的手袋外,還提著一個布包,看起來似乎有點小重,見他只是傻傻地紅著臉看著自己,她佯裝生氣地嗔罵了句:“傻小子,沒看到姐姐都提不動了嗎,也不知道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