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胡桑是死于槍擊,這也是我們所聽到的那聲槍響。”冢田指著胡漢堂額頭上的創口說道:“這個創口是手槍近距離射擊所造成的,根據創口的不規則形狀和大小,屬下判斷打死他的槍型號是勃朗寧1910,這種槍在咱們內部使用得很少,但據我所知,胡桑自己就擁有一只這樣的槍,我剛剛已經搜過他的身上,現場也仔細檢查過,沒有發現殺死胡桑的這把槍的下落。”
冢田分析的很清楚透徹,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能做到如此精細,讓在場的諸多日軍軍官大多汗顏,而偽軍軍官中有幾個則是露出了緊張的表情,因為他們都有著冢田所說的這種綽號“擼子”的手槍,若是因為這種槍把自己牽扯進這件事情,那可真是冤大了。
“你的意思是說,他們兩個是死于內哄火并?”一個日軍大佐有些不理解,他出聲詢問。
冢田先是朝這人鞠了一躬,然后恭敬地回答:“大佐閣下,從表面上看,他們的確像是死于火拼,可實際上并不是這樣。”
“哦?”
鬼子大佐對于冢田的態度很是滿意,但也繼續疑問道。
“司令官閣下。”冢田起身走到了張同的尸體邊,將他的身體給翻轉了過來,指著腰眼上的一處傷口說道:“張桑先是被人刺傷,倒到了地上,才被胡桑用酒瓶砸死的。”
看到宮本新一皺起了眉頭,他又站起身,往右側走了兩步,指著地面說道:“如果屬下推斷的沒錯,當時張桑應該是挾持了一個人,確切的說是個女人。”他說話的同時,從地上撿起了一枚胸針,說道:“地上的腳印很雜亂,但是也能分辯出兩個腳印,屬下對比過,大部分都是張桑的腳印,另一種則是女人的高根鞋印子,而這枚胸針更好的證明了屬下的推斷。”
小林秘書從冢田手上接過了胸針,遞到了宮本的手里。這是一枚蝴蝶圖案的銀質胸針,小巧玲瓏做工很漂亮,即使是上面還沾著些許灰塵,但也掩飾不了它的璀璨。
這枚胸針很貴重,絕不是普通女子所能夠擁有。宮本當即在心里下了結論,此時的他更是好奇,想知道冢田還能推斷出其它的什么出來。
“刺張桑這一刀的是這個女子?”先前問話的日軍大佐又開口了。
“不是!”冢田看向了他,這次他沒有再鞠躬,但語氣還是很恭敬:“大佐閣下,依屬下的判斷,擁有這枚胸針的女人,此時應該是被張桑挾持的,這枚胸針也極有可能是因為張桑的動作而掉落的。”
冢田的話沒有說的很露骨,但是在場的哪一個不是此中老手,誰會不知道做了什么動作,才會將別在胸前的胸針給弄掉。
“若真如你所說,這一刀既不是胡桑所為,也不是這個女人所為,難道說是張桑自己捅了自己一刀?”鬼子大佐對冢田的這個說法不甚滿意。
“當然不是,刺張桑這一刀的另有其人,也就是說,現場除了張桑、胡桑和那個女人外,還有第四個人,而這個人才是真正刺傷張桑的兇手。”
冢田的眼神突然變的極為深遂,似乎現場的一幕幕都在他眼前滾動,似乎他自己當時就身處現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