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了這一點,冢田再也淡定不了,猛地站起了身,抓起帽子,往屋外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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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四麻子的娘請過來照顧小七后,江萍便帶著他外出釆購,后天就要過年了,家里還沒有準備年貨呢。
若是以前,江萍只會在過年當天多買一兩個菜,獨自一人孤零零地過節,可今年不一樣了,有弟弟了,還請了四麻子娘倆,總得給他們準備點年貨吧,反正自己也不差錢。
得給兩個半大小子每人做身衣裳,鞋子也得買,出門之前她還特意量了下小七鞋的尺碼,也還得給大娘買點東西,本想也給她做身衣裳,可一想像她這樣苦了一輩子的人,就算做了以后,她也未必會穿,最后還是會壓在箱底,與其這樣,還不如給點實際上的東西,她打算給大娘買只鐲子,不管她戴不戴,至少是個保值的首飾,遇到事情了,還可以應個急。
兩個人在街上轉悠了一個下午,盡管因為下大雪,又臨近過年,商品價格較平時高上不少,但兩人總算是買齊了出門前所列單子上的東西。
四麻子從來沒有如此盡興過,萍姐一邊買一邊讓他嘗著吃,這一個下午算是他這十多年來最高興的一天。他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可以他現在的狀況,根本就沒能力去報答,唯有把所有買的年貨都扛到提到自己身上,不讓萍姐拿上半點東西,按照他的話來說,有弟弟在怎么能讓姐姐做這些粗活。他把自己也放在了小七一樣的位置,可這正是讓江萍最為難的地方,她不能也不忍當著這個孩子的面去拒絕,可她也清楚若不拒絕,最終會因為自己而傷及到他。
先不去想這些了,過完年再說吧,青松來過之后,她其實已經做了個決定,要帶小七搬離這里,不僅僅這是個例行的程序,更是對四麻子和吳叔這些曾經幫助過她的人的最好保護。
還未到家門口,江萍就遠遠地看見一個穿著黑色大衣的人在自己住處徘徊,正是省城軍統行動小組的隊長,也就是那天晚上用槍指著小七頭的那個人。
他怎么會到這來?難到是又有任務,或者說是昨晚的事出什么紕漏了?江萍的心里頓時有了種不好的預感,打發四麻子先回去以后,便走向了他。
“你家里有外人,還是個老太太,她是誰?還有這個少年,又是誰?”還未等江萍開口,組長就先質問起她。
“你不用管他們是誰,只需要告訴我你來的目地就好。”江萍對他那晚用槍指著小七的事還耿耿于懷,這會也沒給她好臉色,說的話也是冰冰冷。
“江萍,你知道自己在和誰說話嗎?在做什么嗎?你還記得自己的身份和任務嗎?”隊長有點惱羞成怒,若不是兩人現在所處的地方是外面,他說不定會出口喝斥。
“我當然知道在和誰說話,我也很清朝楚自己的身份,至于任務嘛,不勞隊長您費心了,張同昨晚已經被我鋤掉,你可以向上峰邀功了。至于我的私生活,你還是不用過問了。”江萍這不是據功自傲,而是她確實有這個資本這樣說話。
“你。。。昨晚有兄弟在俱樂部被抓,不過你放心,他只知道有你這個人存在,并不認識你,也不知道你的住處。不過,我還是建議你馬上離開省城,咱們組其它的兄弟我已經通知他們撤退了,希望你跟我們一起走。”隊長被江萍的話懟的很是惱火,他很想當場發飆,可最終還是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