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樂沒心思和韓其去扯這些,將他從中田身前推開,打著手勢讓三當家幫忙翻譯二當家先前沒翻譯完的話。
“輸血之前要先測出傷者的血型,再給他輸相同血型的血才行。”中田回答了小樂的問題,接著又解釋著:“人身上已知的血型有四種,分別是A型B型0型.......”
小樂可沒心思聽他的科普,陰止了他說下去,用著手勢詢問著:“那要怎么才能知道他是什么血型?”她說不了話,三當家對手語又是個半桶水,最后還是韓其翻譯的。
“有種專門測血型的試紙,不過我沒帶。”中田照實回答。
聽到中田的話,小樂的表情很是失落,眼眶中又溢滿了淚水,她清楚就算是現在重回省城去取試紙,肯定也來不及了,吳非這劫恐怕是難以逃過了。
二當家和三家倆也沉寂了,吳非雖然來山上的時間不長,可是他們都挺喜歡這個少年,特別是三當家,若不是小樂和郭叔壓著,他恐怕早就將吳非收到了手下。
中田也沉默了,他看得出來,炕上的這個傷員對小樂很重要,要不然他也不會冒著天大的風險跑去省城搶藥,也不會在在這里傷心流淚。中田也很想能救下這個傷員,和自己的職業操守,和自己的生命安全無關,他只是想成全這片深情,雖然小樂是著男裝,但日本人天性對女生就很敏感,在途中的時候他就發現了小樂是個女孩。
屋子里很是安靜,除去吳非時候急促的呼吸聲外,再也聽不到其它聲響,小樂和二當家三當家還有中田四個人像四尊泥雕像一般,靜靜地圍站在炕前。
良久良久過后,小樂突然站到了中田面前,指著自己的手,又指了一下吳非,比劃出了一串手勢。
中田習慣了二當家韓其的翻譯,自然而然地看他。
“她說,抽她的血輸給他。”韓其有點說不出口,可看到小樂緊決的神情,他最終還是把話給說了出來。
“你不怕輸錯血害死這個傷員嗎?”中田搖晃著腦袋,他是學醫的,知道這樣做的風險是極高的,他可不愿意這樣亂來。
“中國有句古話叫做:死馬當作活馬醫,既然已經沒有其它的辦法,那么試一下比不試要好些吧。”韓其看小樂的眼得不樣了,盡管在幫著她翻譯手勢的意思,可內心里對她的認知又加多了些,他還有三當家和郭爺可是看著她長大的,以往總是把她當作小孩子看,這一刻卻是深刻地感受到,老師長的這個女兒長大了。
中田理解到了小樂話里的意思,不輸血給這個傷員,這個傷員必死無疑,輸血給他,反而還有百分之二十五的機會存活,她是要賭這二十五的希望。
三當家的想法和二當家不一樣,他雖然是個粗人,可他卻看出了,如果吳非沒能救下來,自己這個亦主亦侄的大當家,可能會做出些極端的事情出來,且不能讓她做傻事,也更不能讓她輸血給吳非,不就是要血嗎?我身上不多的是嗎?取一半給吳非這小子又怎么地。
小樂卷起了自己的衣袖,伸到了中田面前,示意他趕快抽血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