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叔和吳非兩個人如法炮制,各自在瞬息間連殺了三個人,郭叔那邊結束了第四個偽軍,吳非這邊卻出現了意外,他割喉的時候那個偽軍睡夢中稍偏了一下頭,使得他這一刀割偏了,沒能切斷喉嚨,倒是把這偽軍頸上的大動脈給割斷了,噴涌而出的鮮血淋到了身邊好幾個偽軍的臉上,立時驚醒了那幾個人。
吳非發覺到自己失誤后,并沒慌亂,趁邊上的那個偽軍還沒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的時候,刺刀已經扎進了那人的心臟。
失誤就是失誤了,雖然吳非試著補救,但還是無法阻止得了被發現,終于是有一個偽軍尖叫著喊了出來。
這一聲喊叫也終于是將剩余的偽軍給驚醒,不僅如此,連樓上的鬼子也給驚到了,一句吳非聽不懂的日語喝罵就是最好的證明。
“反抗者死!”吳非抽出扎在偽軍胸口上的刺刀,在邊上另個偽軍想要反抗的同時喊出了這句話。他內心里還有著一些不忍,不愿把這些同為中國人的偽軍置于死地,既然已被發現,那么也就不需要再沉默,言語也可以用來震撼住別人。
他的用心郭叔明白,可那些偽軍們并不能理解到,邊上的那個偽軍并沒有因為他的喊叫而停止反抗,他撲了過來,雙手死死地抓住了吳非持刀的那只手,而且還想用自己的身體去壓倒吳非。換作以前,吳非肯定會躲不過這一撲,不過現在的他早就不是昔日的吳下阿蒙,手雖然被抓住,身體卻是往左側一帶,避過這一撲的同時,還伸腳絆倒了這偽軍,持刀的手也是突然一松,刺刀掉落的時候卻被另一只手從空中接住,只見一刀寒光閃過,那個反抗的偽軍脖子上就多了一道深深的血印,這人抓住吳非的兩只手自然而然的松開了,死命的捂住脖子,似乎是想要阻住什么,可還是徒勞無功,鮮血如噴泉一般地透過手指縫往四周濺射。
這極其血腥的一幕,震住了其他想要反抗的偽軍,都開始往后退,有幾個甚至還奪門而逃。
吳非臉上全是血跡,剛剛那一刀太狠,從偽軍脖子噴出來的血也濺到了他身上,使得他這個人看著異常的恐怖,就似是剛從修羅場走出來的殺神一般。
他左手倒抓著刺刀,刀尖還在滴血,一步步地逼向幾個嚇軟了腿的偽軍,他不想殺他們,可是不讓他們失去反抗的能力,就無法同郭叔專心地對付樓上的鬼子。
“小心!”
郭叔忽然叫出了聲,吳非一轉頭就看見他扔出了手中的匕首,方向正是木樓梯那邊。
“啊!”
只見到樓梯那傳了一聲慘叫,吳非看過去的時候,從木樓梯上滾下來一個只穿著兜襠布鬼子,郭叔扔出的那一刀恰恰好扎在那鬼子兵的大腿上,待到那鬼子滾落到地上,吳非才發現這鬼子兵手上還拿著一支短槍,正是鬼子制式的王八盒子,這鬼子是個軍官,士兵的制式武器是三八大蓋,只有尉級軍官以上才能裝備王八盒子,在等級森嚴的日軍內部,哪怕是聲望再高的軍曹也是沒有資格配備王八盒子的。
就叔那一刀雖然丟中了這個鬼子軍官,也使得他從樓梯處滾落,但并不是致命傷,這鬼子軍官盡管摔得是七葷八素,但軍事素養極高,沒等到郭叔或吳非近前去殺死他,就已經扣響了手中槍的扳機。
這一槍沒有擊中吳非,也沒有擊中郭叔,但卻起到了個意想不到的作用:那就是終于把這寧靜的可怕的夜空給引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