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個偽軍的幫助下,吳非和山哥將柳云彪送到了鬼子營地那里。
撕開柳云彪的衣服,檢查完他的前胸后背后,陳秋玲倒吸了口冷氣,看到他被送來時還能沖自己笑,面色也不算那種痛苦的無法忍受的樣子,可是沒料到他的傷勢是如此的嚴重。
子彈從他的右前胸射入,后背無創口,也就是說,子彈還停留在他體內。眾所周知,三八大蓋的穿透力極強,所以八路軍的傷員的槍傷大都會是貫穿傷,偶爾會有子彈留在體內的,但凡是這種傷勢的,幾乎都會是一個結果,那就是死亡。所以陳秋玲雖然救治過不少的傷員,但是對于眼前柳云彪的傷,她真的是無能為力。
竭盡所能止住了創口的流血后,她擦去了額頭上急出來的汗水,扭頭對吳非說道:“我治不了這傷,你快派人去找中田醫生,看他有沒有辦法!”
吳非早就從陳秋玲的神情上察覺到了這一點,不過見她不停地在柳云彪身上忙碌,也就沒有問出口,在聽到她這句話后,立刻對山哥和劉大龍說道:“你們兩個趕快去找中田醫生,小樂也在找他,找到之后馬上帶他來這里,越快越好。”
山哥和劉大龍知道中田的任務是收集藥材,所以用不著吳非再去告訴他們去哪尋找,他的話音未落,二人就奔了出去,特別是山哥,更是著急,二馬山的弟兄里就沒剩幾個人,若是三當家再出問,那二馬山就算是真正的沒了。
吳非不敢去看柳云彪,這個曾經的二馬山三當家,現在的四連一排長,對他來說真可謂是亦師亦友,他在二馬山最為難熬的時候,是這個人首先接納了他,讓他跟著操練,讓他和弟兄們一起喝酒,可以這樣說,如果不是這個人,自己真的未必能夠堅持在山寨呆上去,也就不會有現在的吳非。
陳秋玲坐在地上,讓柳云彪的上半身斜靠在她懷里,雙手緊按著他那已經粗糙包扎過的創口,嘴里一直不停地和他說著話。
吳非知道這樣做的原因,她這是不讓柳云彪昏睡過去,受了這樣重的傷,傷員倘若一旦睡過去,十有**就不會再醒來。
吳非沒有去打擾陳秋玲,他現在既擔心柳云彪的傷勢,也在憂慮南門的問題。本來是安排柳云彪和山哥去占南門守南門的,可出了這趟子事,現在的南門是個空門,這可是個極大的隱患。
現在身邊的人,除去尚還昏乎的熊金奎外,只有著這三個偽軍,總不能自己帶著這三個偽軍去守那兒吧。
“金奎,你現在清醒了一點嗎?”看了一眼還時不時會晃一下腦袋的熊金奎,吳非最終還是決定把這個任務交給他,而且他還想讓這三個偽軍去幫著熊金奎去守門。
按理說,這樣的決定是非常冒險的,可吳非也只能這樣做了,因為他還得趕往趙家莊那邊,萍姐以身為誘餌,引鬼子們進包圍圈,他不能不管她,而且他還要弄清楚,萍姐倒底是真的假的?她的身份倒底是什么?她為什么要這樣做?
“連長,我沒事了,柳排長他不會有事吧。”熊金奎絕計是尚未完全清醒,盡管他在回答的時候又晃了下頭,可說出的話完全不是他正常狀態下會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