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個小時也許兩個小時,甚至更久,只是今天沒有太陽無法從太陽光辨別過了多久,盈珠心里又急又怕,然就在這時,變故陡生。
后方的山林,隱隱約約傳來一陣騷動,聲音頗小,但范圍卻很廣,似乎一大整片地都動了起來。
幾乎是同時,盈珠心里浮起一個念頭。
糟了,追兵!
她不知道追兵這個時候出現,于她而言,是好事還是壞事。
但愿他們不要發現她,最好能把樹下的這頭狼嚇走。
那頭狼似乎有些猶豫,躊躇了半天,終是下定決心轉身往來時灌木叢一鉆,不見了。
見到狼走了,盈珠抱著樹干重重喘息著,心跳怦怦。
現在還不是歇息的時候,追兵正是往這個方向來的,但她又怕那頭狼沒走遠,不知道藏在樹上會不會被發現?
直到那邊的聲音漸漸大了,她又往自己身上看了看,她身上穿的是粉色古裝衣裙,此時已經被擦破的如乞丐裝一般,這顏色太引人注目了,她不敢賭,她試探的抱著大樹干慢慢往下滑,粗糙的樹皮磨的她皮膚生痛。
滑到樹下,撿起小石頭扔向那個狼離開的灌木叢附近,沒有任何反應,大概是真的被嚇跑了吧。
盈珠撿起一個枯樹枝,迅速爬起,將腳印痕跡掩了掩,飛速與那聲音往反方向狂奔,也不敢往剛才那狼離開的地方跑,只能離兩個方向遠的一方跑。
一路上拼命地跑,踩空過,跌倒過,滾下山坡重新爬起來,摔跟頭了也不管不顧,跑了很久很久,久到腳已經磨出血泡。
陽光終于出現了,卻已是偏西。
喘息的像得了哮喘似的,雙腿似灌了鉛一般,再也跑不動,
太陽快落山了,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了,晚上該怎么過呢?晚上的山林要是再遇上什么野獸該怎么辦?
看看滿是樹木的山林,盈珠想現在已經是秋天了,希望能找到個野果樹,這么想著她邊走邊抬頭去看那些樹,看看上面有沒有掛果的,好在終于在一顆桃樹上發現了一些像栗子般大的小的毛桃,顧不得口感,直接摘下來用衣服擦擦就咬了一口。
又酸又澀的毛桃并不好吃,不過也只能暫時吃點墊墊肚子了。
只倚著樹干吃毛桃,歇息積蓄體力,吃的半飽又摘了一些兜著繼續上路。
重新往西邊出發,盈珠其實很害怕,既怕野獸更怕追兵,怕的太多了,可她更不敢停下來,因為一停下來更加心慌。
一路上也見過不少的野果,但不認識的盈珠不敢吃,邊走邊四處看,有什么可以墊肚子的野果,遠遠的,就看到一顆板栗樹下面掉了滿地的板栗。
她高興的跑到樹下撿了幾個板栗,手還被板栗刺給扎了,撿了好些板栗,用前面的裙擺兜著。
直到兜不下了,這才舉目望去。
只見另一邊的山坡林木后,隱隱約約有一條山道,很狹小,在百余丈的山坡之后。
她猶豫一下,打算過去看看能不能走。
狹小山道沒有什么遮掩,如果走的話,遇上追兵很容易被發現。
想了想,還是決定放棄這條路,從這條路旁邊的樹叢里鉆過去。
盈珠十分謹慎,風吹樹葉沙沙,慢慢無聲走著。
才攀上坡頂,不想突然響起“鏘”一聲銳響,順風竟送來一陣兵刃交擊的打斗聲音。
盈珠嚇得大氣都不敢出,真有追兵?不過他們在和誰打斗呢?
帶著這個疑問,她立即伏在地上,半趴在草叢里,也不敢動。
半晌,才探手小心翼翼撥開茅草。
她屏住呼吸,小心往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