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松?”
和未來岳父多來往兩次,其實也并不稀奇,陶治平時就和申松走得近。
不過趙離憂是一個很敏銳的人,對旁人情緒尤其敏銳,他察覺到陶治方才的目光一種異樣的冷意。
可再怎么盯也沒有辦法得知陶治和人說了什么。
莫非,他真想?趙離憂冷冷一哼。
齊和頌說:“就他這么點人手,也折騰不出什么花樣來,咱們留神些就是了。”
說的也是,立了片刻后,一行人轉身回去。
趙離憂回到營帳,陶鴻光后腳也到了,卻原來是公務,高邵將軍有一些話囑咐諸將。
說完正事,舅甥閑聊幾句,陶鴻光差不多要起身走了,趙離憂忽問:“想要問問舅舅。”
“哦?說來就是。”
“軍人事復雜,若有人嫉恨我,想要對我不利,當如何?”
陶鴻光臉色一冷:“自當盡力還擊,先下手為強!”
趙離憂點頭,沉聲說道:“謝舅舅教誨。”
趙離憂是個聰敏的,陶鴻光也不多說,拍了拍他的肩膀,匆匆趕去下一處。
趙離憂送出帳,目送片刻后,他緩緩收回視線。
申松在陶治離去,他拿住他送來的圖紙,也不動只靜靜等著。
大約過了一刻鐘左右,提著食盒的親衛來到帳前,擱下食盒打開,卻先不忙擺膳食,而是從取出一個一大塊皺皺巴巴的碎紙。
“主子,都在這了。”
碎紙打開,赫然竟是剛才陶治扔了的路線圖其他部分。
“很好。”
申松也露出欣喜之色,碎些沒關系,還有一天時間,肯定能拼上。
此次必能一舉大敗并重創榆谷軍,說不得,他有生之年還有機會回到族里。
想他這二十年來,小心翼翼隱藏,一點點往上爬,他如今已是榆谷軍內細作軍職最高的,負責榆谷暗地里的一切大小事務。
說的是只想得些錢財,自然是哄騙陶治的,實際申松的圖謀比他想象大多了。
“立即送出去,切忌小心,不得有差池!”
申松小心碎紙交到親衛手里,對方鄭重應了,小心翼翼放回食盒。
申松又問道:“陶治那邊,沒露痕跡吧?”
“主子放心,沒有。”
“好,去吧,小心些。”
“是。”
深夜,一封緊急暗報送回北戎大營。
直接驚動了大部落長于建,他披了衣裳沖出,一看,大喜,立即命人連夜拼湊。
帳內燈火通明,天蒙蒙亮時,路線圖終于被拼出來,并重新描畫。
于建領著一眾心腹和大將,仔細揣度推敲,最后斷言,這路線圖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