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和頌擔心高翼在軍中下絆子,但趙離憂首先想到的是盈珠和酒樓,雖然高翼就算找麻煩應該也不會這般拐彎抹角找這么一家不算大的酒樓,但有一絲可能他也會提前給盈珠說。
盈珠趕緊問道:“怎么回事?”
趙離憂面帶歉意的說:“今日宴上,我和高翼有些分歧,此人心胸狹隘,怕他事后尋釁。”
“分歧?那你呢?他會不會在軍中給你找事?”
盈珠神色一緊,連忙問道。
趙離憂安撫道:“沒事的,我提升也是靠軍功的,他尋釁滋事,我仔細應對就是。”
盈珠聽到他這么說,才稍微放了點心。
兩人又說了幾句,天色很晚了,趙離憂起身送盈珠回院休息。
一路上趙離憂站在外側為她遮擋撲入廊下風雪,盈珠攏了攏斗篷,“碭縣風雪真大啊。”
趙離憂關切道:“你明日去看新分店的選址,記得多添衣裳。”
盈珠笑著點點頭:“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
“多帶幾個人跟馬車,丹新街那邊離軍區有些遠。”
“行,我會的。”
邊走邊說,很快就到了盈珠的小院,看她進房掩上門,燈光熄滅,他這才轉身回屋。
第二天,盈珠去看新分店的選址。
這都找了一個多月了,好的位置總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錢正平在里外奔波,盈珠也看了好幾個選址,這還是她覺得比較滿意的。
“東家,這位置好,北邊的東良街,路口不遠又是步行街,最適宜做酒樓。”
錢正平也很高興,大冷天跑得很不容易:“這丹新街上,好些大商行的分總號都在呢,魯氏、沙氏、成氏孫氏,還有苗氏,苗氏這還是總號。”
而這個苗氏,就是盈珠一直進貨的那個大商號,當初不少消息還是跟苗氏的管事打聽的。
苗氏是榆谷人,這個總號,是全國總號。
說到這里,錢正平嘆:“苗氏近來勢不好,東家正好就近觀察一下,選一個換了。”
之所以這么提議,是因為最近苗氏被人打壓得厲害。
外來魯氏商號得了將軍府的青眼,正在大力排擠老對頭苗氏,苗氏生意被搶得厲害。
錢正平常常聽盈珠打聽其他大商號,以為她也是想換。
但其實不是,盈珠想了想,搖頭:“不急,苗氏的貨不錯,先用著。”
門板搬開兩扇,一行人進來,很寬敞的店面,后面還有一進宅子,倉庫廚房辦公室都足夠了,還有水井,和一個大院子。
“東家,這好。”
丹新街是在城東,距離軍區挺遠的,人生地不熟,盈珠也知道要注意安全,帶了十個人在身邊。
聽盈珠吩咐忙里外察看,并未發現不妥,盈珠轉了一圈,點頭,“不錯。”
她吩咐錢正平:“明天把房主約出來,咱們把租契簽了。”
這事一直是錢正平負責聯系的,聞言忙應道:“小的明日一早就去。”
“等簽了租契,你就……”
“砰!!”
盈珠正要吩咐錢正平先領人打掃一下,誰知這時門板忽“砰”一聲巨響,說到一半的話被打斷。
眾人一驚,忙側頭看去。
只見那掩住的門板已經被人踹開,十來個大漢氣勢洶洶而來,均腰配長刀。
“你們是什么人?”
錢正平倒也還算鎮定,忙上前解釋道:“我們是來看鋪面的,要尋舊租戶和房主的話,你們恐怕是誤會了!”
這些人一看來者不善,盈珠蹙了蹙眉,要是有問題的鋪面可要不得。
“沒錯,找的就是你們。”
一個身披黑色黑皮披風的青年男子踱步進門,視線非常準確,直直看向被眾人有意無意擋在最后面的盈珠。
“謝姑娘。”
這人認識她?盈珠蹙了蹙眉。
眼前這男子約莫二十上下,五官算端正,下巴很自然地抬起,臉上滿是輕蔑和傲慢。
他身邊的這些大漢,個個身姿筆挺,行走間步伐沉穩利落,應該是訓練過的士兵。
一個猜測呼之欲出,盈珠皺了皺眉。
不能吧?趙離憂可是軍中大將,大庭廣眾下找他家未婚妻尋仇,那高翼不是沒腦子的人,不能做這事吧?
高翼冷冷道:“我這就給姓趙的,和那不知好歹的陶鴻光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
“慢著!”
盈珠一凜,蹙眉淡定道:“公子如此做,可想過將軍知道會如何?”
盈珠此言一出,高翼哈哈大笑,許久,笑意一收:“別叫我大公子,我今日不是大公子。”
沒見他都喬裝改扮了嗎?迅速拿了人,就算有那么一兩個人看見,誰還敢跳出來指認他不成?
高翼眉目一冷:“門板堵上,都給我拿下!”
一眾大漢驟不及防地疾沖而入,二話不說,拔刀出鞘朝他們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