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該勸的都勸了,不聽也罷!
高邵并未理會朱琛,將那張薄薄的紙捏在指尖,目光從上到下,一一掃過,而后冷冷一笑。
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
這紙張上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包括這個趙離憂!
趙離憂這日剛上值不久,就見齊和頌匆匆打馬而來,他神色有些凝重,裝作一起練兵,待結束,他緊跟著趙離憂入了大帳。
齊和頌壓低聲音:“離憂,情況不妙。高邵那應該是有名單了,按蛛絲馬跡判斷,你必定在其中上!”
齊家樹大根深,遠非陶鴻光可比,在上次的猜測后,齊和頌想了整整一天,最后齊和頌冒充他叔父筆跡下的令,在高府里也放了人以防萬一。
昨夜朱琛負氣離開的事,他一大早就得信了。
齊和頌長吁一口氣,“你想如何,宜早不宜遲。你們先去,我晚些來,等解決了這邊的事,我再與你們匯合。”
齊和頌最終還是想出了一個不錯的法子,畢竟是經常上戰場的人,詐死離開也不難,到時等脫了身,他就立即去和趙離憂他們匯合。
這樣既全了出生入死的兄弟情義,也不拖累家人。
和頌的決定讓趙離憂始料未及,對于他帶來的消息,在結合自己的訊報和判斷,他幾乎沒有猶疑,立即信了。
“好!”
雖然已經做好了決定,但還是按兵不動,以免打草驚蛇。
下值后,趙離憂以最快速度趕回府,立即將此事告知了盈珠。
盈珠笑意一斂,凝重道,“高邵懷疑到咱們了?”
趙離憂十分肯定的點頭:“沒錯,我出了營房就隱隱察覺有人在盯梢。”
回來的路上留意,他發現府邸附近,也有些若有似無的人影。
“阿珠,明日一早,你先喬裝出城。”
趙離憂將事情簡單說完,立即讓盈珠先走。
高邵疑心他欲動手,但也不是平白無故就可以的,不管是怎么對付,都需要時間需要合適的契機。
他率心腹部下脫離,也需要尋一個最合適的機會。
但先把親屬送走了。
盈珠、陶臨陶波的母親,都需要先一步轉移到安全的地方。
為了這個,盈珠年前至今已經“偶感風寒”好幾次了,近日就正“臥病”在家。
至于陶臨陶波的母親,向來待在家里院門都不出,就更加不引人注意了。
“你和先去城郊莊子,我們明日夜間再設法出來,仔細商議。”
盈珠知道事情緊急,立即點頭:“好!”
第二天,盈珠一大早就換上了婆子的衣服鞋子,包上一條半舊的頭巾,上了府里去采買的小車。
跟著車在集市繞來繞去,避開盯梢的眼線,成功脫身換車,往東城門而去。
擺脫了監視,沒人盯著,出城并不困難。
陶鴻光早早就把許氏哄到城郊寺院去給陶治超度了,沒有告知她任何事的情況下將支使出去了。
陶臨陶波的生母也已經安置妥當。
盈珠這次去的莊子是齊和頌的,而且是他自己置辦的,連家人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