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慢,催促道:“再快……”
“!!”
疾速的利箭射在車廂外發出的聲音打斷了許氏接下來的話,車廂板上還能看到箭頭銳光幽閃,外頭馬夫驚呼:“有山匪啊!”
許氏帶的幾個奴仆對許氏早抱怨多時,突生變故,諸仆婢即時大難臨頭各自飛,護衛抵擋一陣,見山匪實在太兇猛,肯定打不過,擋了兩下也紛紛遁走了。
“你們,你們都該死!”
許氏已經下了車,慌忙往一邊山坡逃去,本來還有婆子扶著的,這會早就自己跑沒影了,畢竟跟著許氏肯定危險。
許氏回頭一看,又怒又恨,厲聲喝道:“敢背主獨自逃命?你們等著!我必要他全家死無葬身之地!!”
可是這并沒有什么用,都頭也不回的各自逃命去了。
那一群凌厲的蒙面山匪卻沒追,為首者下頜一抬,一眾人直奔許氏而去。
“你們干什么?!我可是榆谷將陶鴻光之妻,敢動我,快放了我,若不然血洗你們的寨子,教你等不得好死!!”
許氏連爬帶滾,厲聲想要嚇退一眾山匪,可惜那群山匪并不見絲毫畏懼,腳步不停,直逼至近前。
“馬車在那邊!錢財都在馬車里,給你,都給你們!”
許氏拔下頭上身上的金釵玉飾,胡亂朝后面扔過去,可惜這些上等的金釵玉飾,山匪們卻半眼不看,他們一心直奔許氏而來。
手持明晃晃的刀刃,高高舉起,眼看許氏就要一命嗚呼,突然一陣急促馬蹄聲從前方疾奔而來,越來越近,轉過彎道已見人影。
山匪蹙眉,加快速度,刀光一閃而過,眼看就要落下,一聲銳器劃破空氣的翁鳴,利箭直奔為首山匪的眉心,逼得他不得不收刀及時避開。
生死一線的許氏慌忙后退,腳下一滑,滾下山坡。
前方山道,一行數十騎,為首是個藏青色華服,玉冠束發的青年男子,他蹙眉冷冷:“大膽山匪居然行兇?”
他一聲令下,身后一眾護衛立即拔刀直奔而上。
可惡,眼看就要得手竟被人橫插一杠子!
為首山匪低咒一聲。
只是眼前這個男子,身邊護衛身手也非常厲害,并不比他們差,而且對方人數還要多一倍多。
眼見許氏已經殺不成,為首山匪雖然怒,但也不猶豫,立即一聲令下,迅速逃入山林,很快不見蹤影。
這些人也是路過,路見不平已經很不錯了,當然不可能放下自己的事情去趕盡殺絕,護衛們請示玉冠男子:“主子,這婦人如何處置?”
男子看了一眼遺留在路上的馬車,吩咐道:“暫且帶上,讓人把車趕上。”
這地方前不見村后不著店,救了人總不能原地扔著吧,要是他們一走那些山匪再回來,可就不好了。
護衛應了一聲,將驚魂未定的許氏送上車馬,安排人駕車跟在后頭。
被稱之為主子的男子是從丘銅方向過來的,當下也不耽擱,馬不停蹄直入義安。
義安,榆谷,將軍府。
十月中旬外頭很冷,盈珠穿著那件狐皮滾邊大斗篷站在院子里帶著手套練習射箭。
趙離憂把之前她給他擦汗的手帕從懷中拿出給她擦干,手帕疊的方方正正,上面還有種好聞的竹香。
“歇歇吧,都練了一個時辰了。”
“嗯。”
趙離憂說完,拉過她的手穿過廊下進了有厚簾子擋住的門,進了屋里,就一陣暖氣迎來,屋里的炭爐燒的正紅。
趙離憂抬給她解開斗篷拿下,摘下不怎么厚的手套拉在火爐上面暖暖。
盈珠看著他如此細心,嘴角含笑看著他認真的側臉。
這時一個腳步聲響起,蕭濱在外求見。
趙離憂說了句進來才放開盈珠的手,對蕭濱道:“說。”
蕭濱奉上一紙訊報,低頭道:“李費等人一擊沒有得手,許氏被人所救。”
蕭濱低著頭,上首傳來趙離憂冷冷的聲音:“你是說,數十人截殺一無寸鐵的婦人,竟失手了?”
他“啪”一聲訊報重重拍著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