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中的疼痛并沒有出現,溫厭秋只聽見耳邊傳來一聲劇烈的轟隆之音,他感覺到有漫天粉塵飄落,等他一睜眼,倏然間,一位下巴留著短山羊胡子的中年男人騰空而出,拎起他的衣服,開始上下跳躥,以詭異的步法離開了溫意的攻擊范圍。
溫意目光漸冷,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敢從她手里搶人的,當即,二話不說,直接追蹤了過去。
溫意速度很快,她緊緊咬著對方的蹤跡,不給對方一絲逃脫的空間。
而扛著溫厭秋逃跑的人心里也是憋屈,他自認逃命功夫確實不錯,可也要跟誰比功夫呢他一來就跟刺盟最強者比,這不是找死么
但這人逃命也很有一套,非常善于利用地形。他看不遠處就是人滿為患的長街,也不顧得規矩,直接帶著溫厭秋進入人群中,開始橫沖直撞。
溫意有規矩,不傷害無辜百姓,所以,在這樣滿是普通人的大街,她的實力會被她封住。
對方考慮的正是溫意的軟肋,果然,一進入人群密集區域,她的速度果然降了下來,在象征性的跑了幾十步后,停駐在原地,眼睜睜看著陌生人把溫厭秋給帶走到遠方。
見到溫厭秋離開了,溫意也不曉得為什么,她竟然松了一口氣。一意識到自己絲毫沒有怪罪對方的意思,溫意身體一僵,不明所以的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幸好,他被人給救走了,幸好
而離開的溫厭秋顯然不曉得溫意的心理活動,他雙目失神,還在想溫意的絕情,直到對方把他放了下來,搖搖他的肩,喊了好幾聲喂,才把他的神智喚回來。
“在想什么呢這么入神”短胡子中年人目光熱切,他伸出手,要同溫厭秋握個手,“你好,我是齊海刀,你現在已經安全了”
溫厭秋一回神,看看四周,是個帶湖的小公園。現在已經是深秋,萬草凋零,湖中的菡萏枯萎一大片,往來的風滿是蕭瑟。
“你是什么人為什么要救我”
溫厭秋警惕的打量著這個自稱齊海刀的漢子,對方差不多四十歲,面色紅潤、肌肉遒勁,非常壯實,明明已是深秋,他只穿了一件單衣,也不嫌冷。
這些都不是溫厭秋關心的,他更關注一點,這個男人居然能從溫意手里把他救下來。
溫意能力很強,溫厭秋早有體會,可對方貌似也有神通,而且他還救了他。溫厭秋不得不多想一點。
“我是齊海刀,其他的不便多說,時間到了,你自然會了解一切。”
說完,這個留著短山羊胡子的男人瞇著眼笑了笑,身體一扭,以詭異的步姿離開了小公園。
溫厭秋看著對方消失的身影,喃喃自語“這人走的也太快了,是怕被我問出什么嗎”
齊海刀還真的挺怕被溫厭秋問出什么的,畢竟他嘴巴不嚴實,他家老大不止一次的關照過他,真的和溫厭秋面對面了,介紹下自己就跑,別的什么也不要多說。
然后,他就真的跑了
且不談溫厭秋這邊的狀況,溫意放棄追蹤溫厭秋后,心底有點堵的慌,為了散去心頭的那絲不快,便隨意找了家酒吧呆著。
她也不喝酒,只是站在人群密集處,任由四周勁爆的隱約和鼎沸的人聲灌進她的耳朵里。
每次溫意煩悶時,都會采用這樣的派遣方式。她耳目靈敏,一旦四周嘈雜,會叫她腦袋轟隆隆的發沉,一旦腦子成了漿糊,她就沒有心思想別的事了。
溫意站了會兒,摸了摸口袋,將那枚珍珠大小的珠子拿在手心。
這是艷天從宴會上獲取的情報,被她搞進了自己的手里。
碾碎珍珠,露出一塊小小的、黑漆漆的芯片,溫意靈機一動,從隨身攜帶的背包里掏出一只專用讀卡器。
讀卡器連接上顯示儀,很快,一串密語在亮著微弱光線的屏幕上顯現。
“這是”
溫意熟悉刺盟的106套密語規則,她很快把這套密文翻譯了出來。
“12月1號,午夜12點,在開福墓園有交易。”
溫意把這幾個字反復念叨了幾遍,腦海里回憶開福墓園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