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家的其中一條規定明確說了這樣的一種情況。
外室與所生子女相處時間僅截止到嬰兒斷奶,一旦孩子斷奶,這些與溫如海無媒茍合的女人們就要被強制送走,終身不得再見自己的孩子一面。
如果敢偷偷跑回來,等待她們的下場輕則斷手斷腳成殘疾人,重則進入黑市當商品售賣。
溫如海制定這樣的規則,完全為了滿足他實驗主義的構想。
他始終認為,沒有那些見識短淺的女人的干預,他的孩子,完全按照他設定的成長模式去走,再通過一番你死我活的拼殺,最終留下來的,必然是最強者。
世上70%的人在為30%的人服務,而那30%的人看似光鮮,卻也在為0.1%的人服務。
市場優勝劣汰,國家強者為本,他的兒女們,也只有經歷腥風血雨的洗禮,才能真正的、安之若素的成為那0.1%的人。
溫錦在溫如海的教育下,一度是他眾多子女當中最接近0.1%群體的精英。
可是,現在的她卻被溫如海關進了這間黑壓壓的暴室。
溫意與溫錦說話的功夫,她終于從墻根處淘到了自己要拿的東西。
‘咔’
打火機噴出明亮的光。
溫意摸出一根蠟燭,點亮后,才能借助暈開的光亮瞧見小黑屋的一隅。
環境整體沒變,只不過在擺放鐵皮床的位置多坐了一個人。
朦朧的光影將溫錦的身影照的模糊,勉強可見她穿著西裝和利落的短發。
“你怎么知道這里有蠟燭的?”
溫意站起來,朝著鐵皮床走過去。
“蠟燭和打火機是我藏在這里的,我當然知道了。”
溫錦看到溫意走來,起身讓讓,給她留了個位置。
湊近了,溫意才真切的看清溫錦的面容。
她很瘦,眉眼十分精巧,夾帶淡淡的書卷氣息,不茍言笑時,有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
溫錦手里拿著一副眼鏡,看到溫意在看她,偏過頭,趕忙將眼鏡戴上。
“看來你經常被關在這里。”
溫意輕‘嗯’一聲,并沒有朝溫錦挪開的位置坐下,而是蹲下身,朝著鐵皮床的床底下爬過去。
溫錦站了起來,她有些好奇。
“你在這兒也埋了東西?”
溫意悶悶的聲音從床底下飄出來。
“埋了點好玩意兒,有備無患嘛,不曉得有沒有效果了...應該有效,畢竟密封做的還不錯...哈,找到了!”
溫錦借由光亮看到溫意手腳麻利的退了回來,她的動作實在靈活,剛回神,這丫頭已經拿著蠟燭去另一個方向淘寶了。
溫錦追上她。
“你在這兒埋了很多東西?”
溫意點頭,微黃的光將她燦爛的笑容照亮,一排整齊潔白的牙齒很是醒目。
“是啊,我三天兩頭就要到這里做客,我在這里呆的時間比我在別墅臥室里呆的時間都長。呆這兒這么無聊,肯定要找點樂子耍耍才行嘛!”
說完,溫意又蹲下身朝著某個老鼠洞伸出爪子。
如此這般大搜羅了一圈,鐵皮床上已經擺了一堆奇奇怪怪的物品。
有塑封好的白色粉末,有結構精密的小零件,還有一圈類似繩子一樣細長的線,還有一堆瓶瓶罐罐的瞧不出顏色的液體,總之五花八門。
溫意清點了一下,她看材料基本都齊了,活動了下手指,開始將一堆散亂的零件組裝起來。
溫錦目不暇接的盯著溫意的動作,終于,還是按奈不住好奇,問了。
“你這是在組裝什么?玩具嗎?”
溫意頭都沒抬:“在組裝炸彈。”
她的手指就這么往空中的某個方向一指,溫錦意識到,那是小黑屋大門的方向。
溫意手上動作不停:“那扇門我早就想把它給炸了,正好,今天有見證人了!”
溫意仰起臉,雪色肌膚有少女特有的松柔,可她眼底跳躍的光芒卻是欺山趕海、天崩地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