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巨大的利益,才能驅使他暫時放下私人恩怨,向他嗤之以鼻的家族伸出手并遞上一枝品種一般的玫瑰。
桑桑決定先穩住虞揚,她要把情況調查清楚后再做決定。
桑桑的語調突然和緩下來。
“哎呀突然間要這么一大筆錢,我也需要時間準備的呀,盡管你爸把家政財產大權交給了我,但我也需要對他負責呀,這樣才不辜負他對我的深情與厚愛嘛”
“這樣吧,我先把這事跟你爸說一下,看他是個什么想法,如果他覺得沒問題,我立刻給你走賬,怎么樣”
虞揚知道魚兒上鉤了,他打電話的目的也不過是為了引導桑桑去查溫意和申屠神的事情而已。
他暫時不想得罪申屠神,但又需要把溫意救出來,只好推個替死鬼出來了。
至于桑桑這種愚蠢的女人,也只有他那個一向眼光淺薄的父親才能看得上吧
再說了,他是十分樂意見到他的繼母和他的生理學上的父親被申屠神報復的
他們死的越慘,他越高興
虞揚微笑著,語調很輕松“那就麻煩阿姨了,早點休息吧”
說完,毫不留情的掛斷電話。
偌大的臥室再一次恢復平靜,但沒到一分鐘,又有人聲響起。
倒不是有人進來了,而是虞揚打開了虞宅的監控。
此刻,靠著墻邊的投影屏幕上正如電影畫面般播放著桑桑和老女傭的一舉一動,甚至兩個人的對話也無比清晰的在房間里回響。
桑桑和老女傭道了別,施施然的上樓,進入某一個房間。
虞揚吃著夜宵,手中遙控器一按,畫面隨即切換,桑桑進入的房間的鏡頭被實時傳輸了過來。
畫面里,他看到桑桑偷偷摸摸的在給誰打電話,盡管壓低了聲音,但虞揚還是清楚的聽到桑桑在拜托一個人調查他的最近的動向。
虞揚冷笑了下,手中的調羹與瓷碗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夜深人靜,萬籟俱寂時,大部分人都已沉浸在夢鄉中。
而在a市有名的腐爛街的某間不起眼的出租房內,正上演一輪接一輪的暴力殺人比賽。
“哈哈哈,你剛剛那拳沒我打得重,你看,你連他鼻梁都沒打斷,而我把他牙都打掉了好幾顆。”
正在用拳頭揍人的男子不服氣,一擦額角的汗水,腮幫子鼓緊,又一實拳猛烈的捶到癱在地上的男人的下頜骨上。
昏黃的、油膩的燈光在這條遍布五顏六色的告示牌的紅燈區并不醒目,但足以照亮這間廉價的出租房內的每個場景。
木質的桌椅板凳翻倒在地,大量的書籍像垃圾一樣散亂的堆疊,筆記本、紙筆、相機、眼鏡、電腦都被踩得稀爛。
水泥地面上七零八落的遍布多道血痕,剝蝕的綠墻皮有殘留的血手印,打翻的食物殘渣還微微冒著熱氣,鹵菜的濃汁正順著水泥地的凹面緩緩向前流淌,并和暗紅色的血液匯聚。
一個男人正像一團腐肉般癱在地上,他費力的想要翻過身體,想要往逃生的門口爬過去,可迎接他的,是一拳又一拳重擊。
“我這拳不錯吧看他下巴,被我打碎了”
“切打碎下頜骨算什么,我們來比刀法啊”
說完,那人掏出一把匕首。
“信不信,我能準確無誤的用這把匕首把他的蛋分毫不差的一切兩半”
另一個人說“行啊,一人一個蛋,正好比比”
金山正站在銹蝕的防盜窗前抽著香煙,似乎沒聽見他帶來的人的說話聲,可又像聽見了,他的老僧入定般的目光在煙熏火燎之間明明滅滅。
就在兩名打手準備撕開癱在地上的人的褲子時,金山還是出手阻止了。
“好了,現在不是逞能的時候,趕緊賞他個痛快吧然后尸體先寄存到醫院去,明天找人和醫學院的負責人溝通一下,再把尸體運送過去。”
金山無疑還是有些威望的。
那兩名手下只得悻悻的收起刀,其中一人從身后拔出槍,裝上消音器,對著倒在血泊中的人心臟處開了一槍。
金山看到地上男人手腳急速的抽搐了兩秒,然后整個身體才徹底的軟下去。
對于人類死亡的過程,他熟悉也陌生。
人死了,他的任務也算完成了。
金山把手中的煙扔出窗外,高大雄壯的身軀走出這間屋子,一言不發。
兩名打手處理尸體很專業,他們帶來了裹尸袋,又帶了立方體包裝箱。
這兩人抬著包裝箱走在腐爛街上,絲毫沒有引起別人的懷疑。
一輛運載尸體的面包車駛向神圣私立醫院。
而這時,在神圣私立醫院太平間上班的江增還沒有睡,他正在一遍又一遍的擦拭他藥箱里珍藏的手術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