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鑰匙。”金山攤開一只手。
江增沒有給鑰匙,而是先回了屋,拿了一份表格出來。
“先填表。醫院規定,我得留存。”
金山看到表格,想起了溫意讓他填的表,頓時眉頭皺起來了。
這年頭,咋那么多人愛讓人填表呢
金山面不改色“上級的命令,這具尸體比較特殊,只留存一天,可以不留任何記錄。”
江增沒見過金山,但看他器宇不凡,曉得他說的應該是真的。
江增點點頭,從兜里掏出鑰匙,領著幾個人進入停尸間。
鐵門一開,立刻有一股森涼的冷意躥出來。
偌大的空間冷氣開的很低,頂部有數盞節能燈照明,四處是不銹鋼材制成的金屬板、金屬柜、金屬桌,就連角落的洗手池都充斥著冷硬的金屬的味道。
江增打開一個停尸柜,識趣的道“先放這里吧,放完把柜門關好就行,我先出去了,不打擾你們。”
金山沖他點點頭。
江增又回到自己的房間,他打開電視機,電視機里播放著無聊的廣告,他也沒看,注意力一直集中在室外。
直到他聽到外頭傳來清晰的腳步聲,才配合電視機的聲音,罵罵咧咧兩句怎么特么的又是廣告。
等到腳步聲完全消失,江增噌的站起來,拿起鑰匙,往太平間沖過去。
江增熟練的把剛送來的尸體抱出來,放到推床上,緩緩拉開裹尸袋。
檢查尸體,是江增必做的功課。
判斷死者死因,收集死者信息,必要時他還會解剖死者。
不僅是為了讓他的主刀技術不生銹,也為了洞悉這個世上無法沉冤得雪的真相。
而這次,這具尸體很特別。
不僅僅是這具身體曾經在死之前遭受過難以想象的暴力和虐待,或是他被人毀了容、剁掉了手指。
而是這個人,還沒有死透。
死亡,臨床上指的是心臟停止了跳動,大腦停止了工作,但在醫生宣布死亡前,人的身體還會有一個最后的“反抗期”,醫學上稱之為頻死期,又叫掙扎期。
瀕死期,直白點說,就是看上去死了,實際上還保存微弱的腦活動和心臟活動。
從醫學的角度來說,只要人的大腦功能沒有不可逆的終止,就不能稱之為真正的死亡。
而躺在推床上的面目全非的人,江增看到他的眼皮有微弱的抽動,腋下體溫尚有保留,心口位置有子彈穿擊的燒痕。
但很可惜也很狗血的是,那粒子彈并沒有真正的擊穿心臟,只貼著冠狀動脈的邊緣擦了過去,如果及時做一個冠狀動脈支架的手術,人完全能救得回來。
江增看了眼時間,凌晨三點半。
距離醫院上班還有三個半小時。
而停尸房屬于常人不會到訪的地段,所以,至少在早高峰之前,不會有人來打擾他。
江增回到自己的小房間,把珍藏的藥箱拿了出來,并默默地給手術刀消毒。
時間切回第二天下午。
屆時,桑桑在王者塔游說各大顧問成立新的投資領域。
虞揚站在清遠教學樓的天臺上,通過視頻監視這場會議的進展。
申屠神正在神圣集團的地標級建筑物幻樓的最高層,接待果寶集團的領導人葉紹旬。
而溫意正在解鎖汪福年的劇情。
空蕩蕩的臥室內,溫意盤腿坐在柔軟的大床上,止不住的郁悶嘆氣。
她想不通,為什么劇情總是能消無聲息的給她帶來驚喜。
在她看不見摸不著的角落,總有一些故事線在悄悄進展,然后殺的她措手不及。
一串流動的文字漂浮在半空,溫意望著這些字,煩躁的抓抓頭。
汪福年的劇情線并不復雜。
主要的內容是汪福年中午接到了江增的電話,江增在電話中表示,他會晚些時候送一個病人去他那兒養傷,請他代為照顧一下。
劇情里詳細的介紹了這個病人的由來,還交代了他的身份,另外,這個人還藏著一份他費盡心思保留下來的小和縣農耕地被污染的證據。
除了這些內容外,植物園里聚集了一批聞訊趕來的記者,這些記者都想要對汪福年進行采訪,其中還有虞氏集團的公關團隊的負責人。
而在解鎖的劇情中,也詳細的把虞氏集團的公關團隊為什么來到這里的原因解釋了一下,溫意這才明白,虞氏集團也想來分她這杯羹。
作為全場唯一洞悉各方動向的人,溫意決定,作為幕后玩家,她要給這幫人玩一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