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父調過頭去看對方,是個個頭不高的中年男人。
“你是”
“我是無線新聞的,我們接到群眾舉報,說有人行兇,把人腿和胳膊打斷了,而且,行兇的那個人可能是那個人,請問你知道”
朱父打斷對方的話。
“行兇的人是誰你能說清楚點嗎”
這時候,溫意恰好走了進來。
記者攝影師們一看到溫意,立刻蜂擁而上,就診大廳入口處,一下子被圍得水泄不通。
“那個女的,是那個女的,快,頭版頭條”
溫意也沒想到自己再次進入醫院是以這種方式登場。
她對媒體不陌生,兩個世界來回切換,也不曉得面對多少次鏡頭,上過多少次熱搜了。
“請問你叫溫意是嗎”
“聽說你和張瑜是同事,是不是因為競爭當晚的模特大賽獎項,而致使張瑜小姐那樣的結果”
“有人說你權勢滔天,也有人說你只是個普通人,對此你有什么看法”
一溫意懟著話筒,這幫人擠來擠去,就差把話筒塞她嘴里了。
溫意深吸一口氣,她在來的路上已經有了計較。
不能再退縮了
不能再以頑童的心態面對世界了
她必須要學會成熟
有些路,真的只能她一個人走
溫意感覺自己變得前所未有的堅定。
以前,她都是得過且過,活的很瀟灑,卻又很迷茫。
但現在,經歷了一系列的溫家的變故后,她突然覺得自己真的很幼稚。
是時候做點什么了
“記者朋友們,大家請跟我來,這里是醫院,還請不要打擾到其他病人,謝謝配合”
溫意對著所有圍過來的人淡淡一笑,隨后朝著醫院前方的小花壇走過去。
她走一步,想一步,等到站在開的爛漫的天竺葵花簇前時,心緒一定,轉身,面對鏡頭。
這一天,光線熏黃,像極了陳年舊色,處處透著塵埃和酸腐味。
路邊有不知名的小花,有葉子發黃的白楊和梧桐樹,有偶爾投來一瞥的行人,有徐徐而至的微風。
溫意覺得她會永遠記住這一天。
這一天,她首次公開承認自己溫家人的身份,首次回應她與溫如海的關系,首次嘗試著以溫如海的女兒的身份回歸。
“關于剛剛這位記者朋友的問題,我想說,是,我確實權勢滔天。”
“我是溫家人,大名鼎鼎的溫如海的最小的女兒”
“諸位有什么想問的,盡管問,我知無不言”
在場所有人,面面相覷。
同一時刻,他們都覺得手中的設備有些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