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姜花匠看不出有什么異常,做事勤勤懇懇的,一連盯了他幾日都不見他有異常的動作,直到八月二十九這日,貨源外響起了貨郎的叫賣聲,姜花匠聽后有些緊張的看了一下四周。
亥時中,谷雨和杏花把院子里的燈都熄了,只留下了檐廊角落的一盞燈,過了半個時辰,院子里只聽見大花和小白的呼嚕聲,連街道上也變得冷冷清清的。
園子里黑漆漆的,風輕輕吹動著后園的花葉影影綽綽的顯得有些瘆人,燕娘站在下人房旁邊的那叢金竹林邊,靜靜的看著亮著油燈的那間下人房,仿佛和金竹成為了一體。
過了兩刻鐘,屋里的燈滅了,過了十幾息,瘦小的姜花匠出現在門口,警惕的四處張望了一下,快速的向花園的后門走去。
燕娘尾隨其后,看他打開了小門走了出去關上門走了,燕娘躍出圍墻,跟在他后面七繞八繞的到了北城燈籠巷的一處宅子前,聽他一重兩輕的叩了三下們,門開了,姜花匠閃身進了門。
燕娘在外面等了一會兒,聽到腳步聲響起又過了一會兒,躍進了院里,如鬼魅一般悄聲無息地到了亮著燈的窗下,靜靜地聽著里面的說話聲。
一個男子甕聲甕氣的說著,“這些日子朝廷的人象狗似的四處查看,老姜你在衙門里住著倒是安穩了。”
“安穩啥夫人回來了,找了幾次也沒找到一點有用的東西,我就奇了怪了,我在他家就沒找到什么,除了夫人的幾樣首飾,連值錢一點的財寶都沒見過。”姜花匠懊惱的說道。
“夫人、夫人的,我聽你的語氣在他家住著還不錯吧你不會是被那狗官收買了吧”
“你,”姜花匠氣的站了起來,旁邊坐著的那個長得一臉和氣的男子拉著姜花匠,勸道“算了,他這些天都是心煩氣躁的。”
姜花匠看著眼前的粗壯漢子悻悻的道“看在黃叔的面上不和你計較了。”
粗壯漢子看著姜花匠,“上頭說了讓你把圖紙找到,你在府衙后院干了那么久,連一點有用的東西都沒找到,實在不行綁了那狗官的兒子,逼他交出城防圖。”
姜花匠愣了一下看向了黃叔,“黃叔,咱們真的要這樣做嗎”
黃叔看著他無奈的點頭,“萬不得已時也只能這樣做了,讓你打聽你們那夫人到底是什么路數,你打聽得咋樣了。”
“我問過跟著他們來云洲的幾人,什么都問不出來,只知道夫人的娘家是青山鄉下來的,別的都問不出來,再問就要露餡了。”姜花匠說完看了一眼黃叔,討好的笑著,“黃叔,巧姑還好嗎”
黃叔笑著撇了姜花匠一眼,“好著呢明晚就讓她去找你,你回去再好好找一下后衙有沒有密室什么的,實在不行就把那小兒綁了,他家不是就這一個孩子嗎”
姜花匠聽說過兩日就讓他見巧姑,痛快的應著,“好,再找不到就只能這樣做了。”
粗壯漢子看著姜花匠滿眼鄙視,黃叔笑著站了起來,“好了,散了吧下次等我給你們消息了再來。”
燕娘隱藏在暗處,看到老黃、姜花匠和一個粗壯的漢子,從屋里走了出來,老黃打開院門出去四處張望了一下,回屋沖兩人點點頭,兩人飛快的走了出去,老黃回到院里關上門,一個艷麗動人的女子從廂房里走了出來,老黃對她吩咐道“巧繡,明兒夜里去見老姜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