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跳河了?
自尋短見?
為什么?
那個前男友對她說了什么,能這么強烈地刺激到她?
此時此刻,陸雋辰很不是滋味:
自己的女人,為了另一個男人在尋死覓活!
呵,他,陸雋辰,怎么混到這個地部了?
偏他,已經在為她牽腸掛肚。
*
這一頭,時卿靠著亭柱,人有點迷糊,太累了。
剛剛泡在水里泡得太久,足足有兩個小時,一次一次打到水里去尋找,她是拼盡了全力的,以致于現在整個人是脫虛的。
從來沒這么累過。
不光身體上累。
心上更累。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輕輕搖她的肩膀:
“卿卿?醒醒……”
時卿努力撐開沉重的眼皮。
視線里,陸雋辰的臉在無限放大,他的眼底有擔心,一只大掌伸了過來,輕輕觸到了她的額頭上,有個關切的聲音在問:
“你怎么搞成這么一副德行?”
時檀恍如作夢一般,怔了怔,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給的號碼是這個男人的。
真是救人救糊涂了。
她應該把秦漫找來的。
可她怎么找了陸雋辰。
“你來了?”
她啞著聲音喃呢著。
他來了也好。
要是秦漫過來,把她帶回去后,會嚇壞仔仔的。
“嗯。我來了。”
現在的她看上去楚楚可憐的。
就像一只淋了雨,驚驚惶惶的小白兔。
他想訓她的:【有什么天大的事,值得你跳橋的?你跳橋了,有想過瑞姨的感受嗎?】
可見她驚魂未定的慘樣,嘴里的惱火都湮滅了——橋那么高跳下來,能活著是萬幸了,還有什么好訓的?
這一刻,他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
這一刻,他唯一的慶幸是:她還活著。
“走,我們回家。”
陸雋辰完全不顧她一身的濕答答的,一把將她抱起來,和一直守著她的那個老太太道了一聲謝,走向自己的車子。
時卿忘了要掙扎,自然而然就勾住了他的脖子。
是累壞了。
亦是心情差到了極致。
迷迷糊糊地就上了車。
陸雋辰拿來一條干的毯子給她擦水,她沒像平常那樣,像小狼崽一樣防備自己,而是無力地閉著眼睛。
他能感受到,此刻的她,心如死灰。
這得發生多大的事了,竟要跳河?
她就那么愛那個男人嗎?
不知為何,他的心,竟鈍鈍得疼了起來。
有種難言的憤怒,又在心里翻滾起來,想發泄,卻又無處宣泄……
蠢丫頭。
世上男人多的是,有必要為一個前任,糟蹋自己的性命嗎?
蠢不可及。
就近找了一家酒店,陸雋辰抱著人去開房了——這副模樣回去,老師會擔心的。
一路上,她一直昏睡。
待進了客房,他想扒她的濕衣服,更想借這個機會,一探她背部有沒有火狼的圖騰。
那個視頻里的少女,絕對是她。
可她,會是火狼嗎?
陸雋辰睇著這個蜷縮著,像孩子一樣嬌小的小媳婦,心臟鼓鼓跳起來——真相如何,很快就能浮出水面了……
他瞇了瞇眸,坐到床沿邊,伸手要去剝那件緊緊包裹在她身上的濕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