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先生,能再收留我一段時間嗎?”沐柔問。
從沒見她如此狼狽過,身邊左右一個行李箱,纏在手腕上的繃帶早就被血暈染了。
時謹言心里一緊,一把將她拉入懷里......
沐柔有一瞬間的錯愕,緊接著,就是滿腔的委屈引得她鼻子發酸,眼淚止不住地在眼眶里打轉。
時謹言感到她小聲的抽噎,輕柔地揉了揉她凌亂的頭發,然后將人牽進屋。
沐柔跟著他來到沙發上坐下,時謹言抽出兩張紙巾,小心翼翼地給她擦去眼淚,問:“他們欺負你了?”
“房東臨時漲價,我不同意,他又逼著我打掃屋子,我就跑了......”沐柔說著,還有些后怕。
要不是中介還算有良心,還不知道她一個人會遇到什么事情呢!
時謹言在心里默默記下出租屋的地址,然后安慰沐柔道:“沒事了,現在沒事了。”
他起身去電視柜下面拿醫藥箱,將沐柔手腕上的紗布小心取下,然后重新上藥包扎。
沐柔咬著牙,不讓自己疼出聲音來。
時謹言見了,道:“疼就哭出來,不要忍著。”
話音未落,沐柔就小聲地哭了起來。
包扎完畢后,時謹言對沐柔道:“你一個女孩子出去租房子住,的確有些不安全。既然你拿我當你的好朋友,那么借住在好朋友家應該是說得過去的吧?如果你還是覺得麻煩了我,心里過意不去,也可以按著自己的想法給我一點報酬。反正這房子我一周也回來不了幾回。”
如果是自己的房子還好,安全性很高,至少不會擔心還有其他人攥著大門的鑰匙,但如果是租房,有時候遇到黑心房東,自己手里留有一把鑰匙,趁機對租客行不利之事,這種案件時謹言也不是沒有遇到過。跟她說如果心里過意不去,可以給他一定的報酬,是為了讓她安心,如果她真的要給自己房租或是其他,那他就先替她存好就是。到時候等她結婚,他再一并當做禮金送回去。
沐柔聽了,覺得他說得也有道理。如今,她能去的地方好像也只有這兒了,如果自己再繼續扭捏下去,估計真的就要睡大街了。
“好,謝謝。”沐柔道。
其實時謹言很想問,她為什么不去男朋友那里,那個叫“千亦”的男人。
“今晚洗澡傷口不要碰水,如果洗頭發不方便,就叫我來給你洗,嗯?”時謹言考慮到她手腕上有傷,也沒有功夫去想沐柔聽到這個后會有不自然的反應。
事實果真如他所料,沐柔聽了,臉頰瞬間就染上了紅暈。
她垂了垂頭,道:“沒事,我自己小心一點,可以的。”
時謹言沒有強迫,點頭說好。
徹底平復好情緒之后,沐柔才從行李箱里拿出自己的睡衣和洗漱用品,朝浴室走去。
等沐柔關上門后,時謹言拿出手機,撥通小曾的電話。
“喂,隊長......”小曾似乎睡了,語氣里含有淡淡的沙啞。
“今天沐柔來局里報案了?”時謹言問,“方便把具體情況跟我說一下嗎?”
小曾聽了,立馬坐起身來,然后搖晃幾下腦袋,讓自己清醒:“嗯!好的,隊長。事情是這樣的......”
當時沐柔正坐公交回時謹言住處,在車上跟搬家公司預約了搬家的時間,期間并沒有注意到不遠處一名穿著怪異的男子正虎視眈眈地看著她......后來,趁沐柔不注意時,公交車后門一開,那男子沖過去抓起她的包就跑。
沐柔還算反應迅速,當即就追了下去,奈何當天穿了雙帶跟的鞋子,跑起來完全占不了上風。
但她還是追上了男子,并威脅說如果不把包還給她,她就報警。
男子并沒有被沐柔的話震懾到,而是惱羞成怒地從腰間掏出了一把匕首。沐柔下意識地松開他的袖子,但手腕還是被劃傷了,鮮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