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素從來沒見過顧靳臨這么示弱的眼神，動作不由得遲緩下來，男人趁此機會按下服務鍵，“重新拿一套餐具上來。”
先斬后奏，根本不給喬素拒絕的機會。
很快，便有服務員進入包廂，無聲且迅速地換掉原先牧瑾言留下來的餐具，看到顧靳臨慢條斯理優雅吃飯的模樣，喬素又氣又笑，“一些剩菜剩飯而已，二爺也喜歡吃？”
“只要是和你在一起，吃什么都行。”
顧靳臨猛然抬起眼，幽深的眼眸閃爍著深沉的光芒。
嘴角上揚的弧度一頓，喬素閃爍了下眼，“二爺說笑了。”
見喬素一副不愿談的冷淡的模樣，顧靳臨心一沉，嘴上卻岔開了另外的話，“奶奶從國外回來了，她說很想見你一面。”
男人看似在吃飯，但實際上并沒吃多少，勉強用了三分飽后便放下餐具，目光沉沉地看過來，“素素，你愿意嗎？”
顧老太太在虹城？！
喬素驚訝的眨了眨眼，思緒不禁回溯到半年前的訂婚宴上。
那是她第一次見到顧老太太，是一位看上去慈眉善目的老太太，且她能順利結束之前和元嘉那場荒誕的訂婚關系，也多虧了顧老太太站在她這邊幫忙……
“顧老太太知道我們……離婚的事情嗎？”
喬素猶豫了一下，問出聲。
掌心悄然握緊，顧靳臨故作平靜地說道，“奶奶她已經知道了，放心，我已經解釋清楚假結婚的事情是我先提出來的，整件事情與你無關。”
細品著男人的說辭，喬素不由得擰緊眉心。
話雖如此，但當時她也是親口同意的，她同樣有著不可妥協的責任，不能光由顧靳臨一人扛著。
“應該是我去拜訪顧老太太才對。”
喬素輕聲說道，有些事情，她也該親自說聲對不起。
顧靳臨目光始終緊盯在喬素身上，心口酸脹的潮水一遍遍涌來，嗓子干澀。
包廂內再次陷入莫名沉悶的氣氛中。
沒過多久，喬素便起身去買單，等回來的時候，發現顧靳臨依然站在包廂門口等她，手里還拿著她今日帶著的包包。
將她靠近，自然而然地遞了過去。
“……謝謝。”
低聲道了聲謝后，兩人一前一后地走出酒店，眼見喬素似就準備這樣離開，身后，顧靳臨忽然開口，“時間不早，女孩子一個人回家不方便，素素，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自己開車過來的。”
喬素毫不猶豫地拒絕了顧靳臨，晃蕩了下手中的車鑰匙，示意。
顧靳臨，“……”
看著那串在白嫩指尖不斷晃悠的車鑰匙，顧靳臨嗓子一噎，硬生生換了個說法，“其實我今天忘了開車過來，素素，好歹鄰居一場，你送我一程吧。”
低垂著眼，整個人看上去落寞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