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素微涼的語氣，聽不出一絲有回旋余地的可能。
她撥弄了下自己細白如玉的手指，神色淡淡，嘴角不經意地掛著一絲譏諷。
如果不是剛才她眼疾手快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把扳指重新弄回佟月安的身上，那現在被千夫所指的人，該掉個位置，輪到他們了吧！
想到這里，某種的寒意分毫不減。
她給過機會了，是他們沒有珍惜。
“道歉，還是警察局一日游，佟夫人選好嗎？”
伴隨著那道悠悠然的聲音，佟夫人只覺得氣血不斷地往上涌，雙手死死握緊，許久，才用盡全力逼著自己放松開來，“我選……道歉。”
“媽，我不要——”
佟月安心一驚，可下一秒佟夫人那陰沉下來的臉色，讓他把話語全部憋了回去，“安安，聽話，佟家的名聲要緊。”
一旦這樣的事情傳回去，那么佟家面子里子就全丟盡了……那樣的后果，驕傲了一輩子的佟夫人無法接受。
她轉過身面向喬素，冷著冰霜臉一字一句道，“這筆帳，佟家記下了！”
她一定會還回去的！
“隨便。”
面對這所謂的威脅，喬素壓根就沒放在心里，甚至還覺得有些可笑。
明明是為自己做出的錯誤買單，卻搞得好像是別人強迫她一樣，有些人的腦回路啊，比肚子里打結了的小腸還要來的荒謬。
她淡定地按下手機錄音鍵，眼含笑意地望著人，佟夫人青白著臉色，胸腔起伏了許久，干澀地聲音才艱難的從嗓子縫里冒出來。
“我、我是……是豬，我不長腦子……腦子，冤枉了人……”
房間內安靜的有些詭異，能聽到的，就是佟夫人和佟月安那兩人堪比擠牙膏一般的聲音，強忍著最后一口氣說完的時候，兩人不約而同長松了一口氣。
可當一回憶起剛才那些話語，羞憤欲死，恨不得一輩子都記不起那樣恥辱的記憶！
佟夫人蒼白著臉，面上帶這數不盡的冷汗珠，她咬牙切齒地盯著喬素，“這下，夠了嗎！”
喬素壓根沒理會話語里那一絲怨氣，她悠悠然地觸了觸保存鍵，盛著笑意的雙眸浸染著一點點的壞，“還請佟夫人把這枚扳指給好好安置，免得到時候丟了，又要找了個來背黑鍋的了。”
“不過這不誠心的道歉，我接受了。”
“噗嗤——對不起……哈哈哈我沒忍住！”
杜子涵看著佟家母子一副吃癟的模樣，嘴角恨不得劈成一個東非大裂谷。
受過專業訓練的他絕對不是故意的，除非忍不住。
“佟家的事情，不用你個小丫頭片子來操心！這件事就這么過去，要是有點風言風語傳出去……你給我等著！”
佟夫人白著臉色帶上佟月安，像是逃難一樣地離開休息室，葉杰也同樣心思揣揣地跟在他們身后，如喪家之犬。
關上門，喬素轉過身去，笑容瞬間消失不見，一字一句地吩咐著何勁，“小何，立即通知公司里的公關小組，把這件事給我宣傳出去，有多少臟水，就往佟家身上潑，不要害怕撕破臉。”
“另外，剛才的錄音等會兒我剪輯過后也會發給你，必要的時候往里面添油加醋，我要這把火燒的越旺盛越好。”
喬素微瞇著眼，身上的冷意盡數迸發出來，倒是把最近的何勁給凍得瑟瑟發抖。
何助理吸了吸鼻子，趕忙把剛才說的一條一條記下來，而后又小心多問了一句，“喬總，我們這樣做，不會被佟氏報復吧……畢竟剛才你不是答應不把這件事說出來的嗎？”
“我有答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