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眨眼間的功夫,手突然比人牽制住,程映看著眼前露出焦灼神色的男人,心底劃過一絲奇異的感覺。
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手心正中央的確有一道淡淡的血痕,略微思索一番,才想起有這么一會兒事情,“哦,那是我拿貝殼項鏈時不小心被勾破了的吧。”
說完后她抬起眼,眸光純澈一片。
“你撒謊,之前我從你手里接過貝殼項鏈的時候,還是好好的——”
耿溫文否認的話下意識脫口而出,可沒等他把話說完,視線無意識地一掃,身旁的桌上恰好擺著一副貝殼項鏈,就是程映親手做的那個。
只不過現在已經被摔碎得七七八八,不成形狀。
漆黑的瞳孔猛然放大,耿溫文忽然記起,好像當初他拿著程映交代給他的貝殼項鏈,意外遇到了寧雙兒,下意識松手導致了貝殼項鏈摔個粉碎。
是他的錯。
一股難以抑郁的愧疚感涌上心頭,他舔了舔干澀的唇,半天才發出聲音,“抱歉……一會兒我讓人去沙灘上重新撿選貝殼回來給你。”
“啊?沒關系,這些東西不值錢,不用這么興師動眾了。”
程映搖了搖頭,她早就把貝殼項鏈的事情拋在腦后了,雖然不能把之前的當作禮物送給輕歌,但她打算一會兒找點別的東西來代替紀念品。
再說,即使耿溫文找人重新又做了個一模一樣的,卻也不是她先前的那個,感情不同,沒必要。
“那我……去拿個創口貼過來,你坐在這里不要動。”
看著眼前無所謂的模樣,耿溫文心一沉,不等程映有可以阻攔的機會,大步朝著屋內走去。
“欸……我真的不需要啊!”
耿溫文行動得太厲害,程映連拒絕的話語都沒說出口,只能無奈地繼續坐在涼亭里,不一會兒就見人去而復返,手中握著個專業醫藥箱。
程映,“……”
只是個小傷口,再晚一點就要愈合了,不必這么興師動眾吧!
“現在你身體特殊,任何小事都需要謹慎對待。”
像是猜出她心底的嘀咕一樣,耿溫文淡淡出聲,撕開包裝,先用干凈的生理鹽水稍稍清洗了下傷口后擦干,再細心貼上傷口貼。
實際上程映手心上的血痕只不過是被被貝殼給劃開了米粒大小的傷痕,雖然留下的幾縷血絲看著有點可怖,但實際上沒大礙。
再加上先前她帶著手套吃鹵雞爪,也就沒太仔細注意到。
弄個創口貼不過是瞬息間的事情,搞定后耿溫文收拾了一下醫藥箱,末了,才低沉著嗓音開口,“有關雙兒的事情……抱歉,沒有第一時間向你解釋清楚。”
“嗯?”
程映沒想到耿溫文突然會和她說起這件事,表情逐漸轉變的有些茫然,耿溫文卻沒注意掉她的反應,自顧自地說道,“她突然出現且高燒不退,我擔心真出事情就把她帶了進來,還有,不小心弄壞你的貝殼項鏈,真的很對不起。”
看著眼前表情逐漸變得認真肅穆的男人,程映一時之間是真的腦袋沒有轉過彎來。
她沒想到耿溫文會把這件事攤開來和她講,她覺得沒有多少必要啊……
收起眼底的茫然,程映斟酌了下語氣,干巴巴地接了一句說道,“原來這樣啊,那是應該的,畢竟人命關天。”
“那你趕緊去看看她吧,小姑娘一個人也不知道是怎么來這里的,也怪可憐的。”
耿溫文定定地看著她,心底忽然泛起了一股莫名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