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先生回到京城后不久,就與夜譽見了面。
他坐在夜譽寬敞明亮的辦公室里。
一邊喝著咖啡,一邊感嘆:“小喬總真是個做大事的人。做事情有條有理,說話也大氣周到,讓人一見就歡喜。”
夜譽放下茶杯,樂呵呵地看著夏先生:“咱們生意往來也有十來年了,還是第一次見你對一個半大的孩子有這么高的評價。”
十九歲還未滿,可不就是半大的孩子。
“那孩子……”夏先生也換了稱呼,“看著不像半大的孩子,做事情很穩重成熟。”
夜譽嘆氣:“大概是農村的孩子早當家吧!”
就跟他們家的旭兒一樣,生活在農村的他,從小就比同齡人優秀,所做的事業更是超越了許多老一輩。
再看垣兒……哎,明明是同一個年齡,但結果卻是天壤之別。
去年跟他同學一起小打小鬧地整了家女裝工作室,就沒下文了。
而且唯一女裝工作室的前景看著,已經在往下坡路走。
夏先生也明顯想起了唯一女裝工作室。
畢竟他與夜譽走得近。
自家媳婦也就自然而然地去捧夜譽兒子夜容垣的場。
只是,這個夏天,媳婦不太愛去唯一工作室定做衣服。
她說,總覺得那喬靈美設計的衣服,差了點什么……
顧清月最近迷上了畫人.體模特。
雖然李大福忙著去處理瓊市的地皮,沒再提模特道具的事情。
但她相信,最終李大福還是會做這門生意。
可只是畫人.體像還不行,她得去國外看一看,櫥窗里的模特,到底是什么樣的結構。
讓她一個人出國,太難了。
約喬靈云一起?
暑假還有一個月多一點,一來一回應該是來得及的。
她先去找顧勻說這事。
結果就見顧勻臭著一張臉,說不許她再和喬靈云多來往。
“……”顧清月滿臉問號。
經過軟磨硬泡,問清了事情的緣由。
顧清月也黑了臉。
“爸,您真是……不知道叫女兒該說您什么好。”
顧勻氣結:“你這是指責你爸一切為公司著想,有問題?”
“不敢。”顧清月弱弱地嘟噥了一句,“您一切為公司著想,難道喬靈云不想為愛兒寶著想?愛兒寶目前只有一個產品,想打開市場,多困難?”
“……”
“是,您總說,愛兒寶紙尿褲之所以能成功,是因為您介紹了梁姐和王哥他們。可你沒有想過,梁姐和王哥當初跟您談做紙尿褲生意時,您可是一口回絕了的。”
“您認為,現在國內經濟不發達,沒法與西方國家相比。做紙尿褲,肯定虧本。”
“喬靈云她一開始就沒計較得虧,只想著做一項有利于全國母親的生意。”
“但愛兒寶是一家公司,它得養那么多員工。”
“如果只靠著紙尿褲,它用什么利潤來養員工?”
“那抽紙和濕巾就不一樣,按您所說,這兩樣東西的成本不貴,那么它的售價肯定也不貴。”
“愛兒寶必須用不貴的產品,帶動貴的產品的銷量。”
“所以,在新產品的包裝上印愛兒寶的品牌標志,比印咱們東妙紙業的品牌標志要有利益得多。”
“咱們東妙紙業好歹已經過了危險期,可愛兒寶現在是創業期,多一種產品,才能多一份機遇。”
“再說……這兩樣物品,本來就是喬靈云根據國外的超市宣傳策所想出來的妙招,您怎么能剝奪人家的創意?”
顧清月口若懸河地說了一長串。
顧勻聽得滿臉驚訝。
他這個閨女一向只知道談對象、畫畫。
沒想到,現在她的思維竟然有了這么大的提高。
被女兒這么一提醒,好像這件事情,他還真沒做對。
顧勻不是個老頑固思想。
女兒的勸說,他聽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