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樓上的房間里,沈微微一遍又一遍地呼喊著他。
“爸爸,我做錯了什么?您要把我關起來?”
“爸爸,您放女兒出去好不好?”
“爸爸,女兒今天還要參加民樂團的活動,很重要的活動……”
到最后,沈微微的聲音都啞了。
“爸,您總得跟女兒說發生了什么事吧?”
沈媽媽坐在沈文豪對面,聽著女兒聲嘶立竭的哭喊聲,眼淚一個勁兒直掉。
“文豪,女兒就算犯天大的錯,你也不能把她關起來啊。咱們好好跟她說說行不行?她還那么小,就算做錯了什么事,咱們也應該原諒她,給她機會反省!”
“啪嗒!”沈文豪一把扔掉了沒抽煙的香煙。
紅著一雙眼眶,怒視沈媽媽:“反省反省反省……你整天除了跟我說會讓女兒反省,還會說什么?她哪一次犯錯,你真的讓她待在家里反省過?都說慈母多敗兒,你就是那個害了微微一生的人!”
沈媽媽嚇了一大跳。
眼睛嘴巴張大,傻愣愣地盯著沈文豪。
她的丈夫一向是溫文爾雅的。
就算發生天大的事,他也不會大發雷霆地發脾氣。
都會好好地跟他們講。
像今天這種狀態,以前的二十多年,從未有過。
他們結婚得晚,微微出生得也晚。
所以一直以來,他們對微微百般疼愛。
她想要什么,想學什么,想交什么樣的朋友,他們都會同意。
甚至怕微微一個人讀書太寂寞。
他們還給她專門配了個伴讀……
“文……文豪,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沈文豪狠狠閉了閉眼睛:“你去協合醫院看看蔣玲玲,就知道你女兒做了什么事。”
沈媽媽迫切想了解事情的嚴重性到底有多大。
聽了這話,立馬上樓換衣服,拿了一大堆營養品,讓司機開車送她去協合醫院。
到了醫院,很輕易就打聽到了蔣玲玲的病房。
實在是因為蔣玲玲的病太特殊了。
整個醫院,就她一個人得了這種病。
甚至整個醫院的檔案室里,都沒有這個病的記錄。
作為國內的首個陀金屬中毒病例,治療方案顯然是沒有的。
沈媽媽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進了病房,自報了家門后。
蔣媽媽直接一把將她買的東西都扔了出去。
并出口大罵道:“滾,別貓哭耗子假慈悲,我的如兒被你們家的人害死,現在你們又害了我的玲玲,世間怎么就有你們這么狠毒的人。你們怎么還不下地獄,為什么還不下地獄,等著吧,閻王會收你們的,一定會!”
罵著罵著,蔣媽媽就哭了起來。
她看著病床上的蔣玲玲骨瘦如柴,頭發掉光,面容憔悴得仿佛幾十歲的老婦人。
“我如花似玉的閨女……”
她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她的女兒再也恢復不了往日的神采。
彈不了琴,唱不了歌,上不了學,甚至現在連上個廁所都費勁……
就算沈微微丟了性命,也挽回不了這一切。
怎么辦?
她到底要怎么辦?
沈媽媽看著這一切,聽著蔣家人的敘述,震驚地捂住了嘴巴。
她不敢相信,是微微給蔣玲玲下的毒,導致一個漂亮的姑娘,變成現在這副丑樣。
沈媽媽是被蔣家人趕出病房的。
雖然她一直受人尊敬,從來沒有受過這等窩囊氣。
但這一刻,她也沒有了往日的高貴。
絕望和恐懼將她籠罩。
她知道,以沈家老爺子的作風。
微微肯定是要被送去法庭審判的。
不……沈媽媽不能想像,她精致漂亮可愛乖巧的女兒,會有一天被關進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