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包了一間包間,白天在包間里嗨歌喝酒,晚上困了就直接在包廂里睡。
當然,一個人的生活是無聊的。
他隔每一天,就會邀請不同的社會青年男女來KTV里唱歌跳舞。
大家玩得嗨了,喝得暈乎乎的,誰跟誰一起同床共枕,誰會管?誰又會在意?
第二天天一亮,就又是嶄新的、彼此遺忘的一天。
過客一樣的人生,不過是互不干涉的偶爾享受罷了。
平時的一些姑娘,畫得煙熏火燎的,陳念榮也不在意對方是啥樣的人。
但今天大家帶來的姑娘里,竟然有一個清湯掛面的小白菜。
還別說,小白菜長得正正經經,漂漂亮亮。
她往角落里一坐,安安靜靜的模樣,便讓陳念榮想起趙晚晚在上課時,也是這么地乖巧文靜模樣。
他有多久沒見過趙晚晚了?
剛開始聽說趙晚晚去了京城,他就去京城找她。
但對方直接說根本不認識他,讓他不要影響她的生活。
呵,原來在她的世界里,他竟都沒有存在過。
哪怕她說恨他,討厭他,也比說不認識他要強……
雖然她這么待他,但他依然沒辦法放棄去京城看她。
后來他再去京城找她,她從一個小前臺變成了一個工作室的主理人,眼睛更是高于頂,更加不將他當回事。
但這么多年,他一直追逐著高傲的她,早已習慣。
只要知道她在哪,可以隨時去看她。
只要知道她還沒結婚、還沒有交往的對象,他就永遠有機會。
但后來,他再去京城時,發現唯一女裝工作室換了一家牌子,叫蘭花坊。
而里面的工作人員說,根本就沒有趙晚晚這號人。
就這樣,趙晚晚徹底從他的世界里消失。
他到處找她,滿京城的找她,甚至去她的村莊里問她的消息,但都沒人知道她去哪了。
然后,沒有了她全部消息的他,人生里就只剩下買醉。
只有喝醉了,他才不會到處瘋找她。
一杯接著一杯地灌著酒,一眼接著一眼地看著角落里那個文靜的女孩。
女孩文靜的臉一會變成趙晚晚,一會又模糊不清。
終于,陳念榮借著酒勁,走向了姑娘。
他在她身旁落座。
她嚇得一個激零。
陳念榮笑了一聲:“怎么這么害怕?”
姑娘沒回話。
“既然害怕,又為什么來到這種場合?”
姑娘四下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盯著她后,才小聲道:“我……我是從外面打工回來,還沒來得及回家,就被……就被他們給帶到這里來了。”
陳念榮哦了一聲。
原來是一個無辜的人啊。
無辜又怎么樣?
這個世界上,無辜的人,還少嗎?
“你喝過酒嗎?”
姑娘搖頭。
陳念榮:“想不想喝一口?”
姑娘猶豫了一會,點頭。
結果沒想到,她剛喝完第一口,陳念榮又讓她接著喝。
直到喝得醉倒在陳念榮身旁……
陳念榮看著文靜的姑娘酒醉不醒,傻不啦嘰地傾身吻向她的頭發。
失心瘋般說著別人聽不太懂的話:“晚晚,我說過,這輩子你只能待在我身邊,哪里都不準去。晚晚,今晚你跟著我,以后我讓你過好日子。”
很快,整個包廂里的人都喝得爛醉如泥。
唯一清醒的,只有睜著眼睛趴在沙發上的文靜女孩。
她唇角一點點勾起得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