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步履蹣跚的向前走著,這是第一次覺得自己在路上是多么的扎眼。
每當看到干農活的老婆子小媳婦在一塊竊竊私語的時候都覺得是在談論她這等丟人的事;每當她看見他們在一起開懷大笑都覺得是在無形的嘲笑她,匆匆的從他們面前走過。
夜幕慢慢降臨,西山那邊紅的,橙的,紫的層層疊疊的暈染著,煞是絢爛。俞芳子坐在小溪邊,雖說這天算不上寒冷,在晚間還是有些涼骨的。她今天一點都不想回家,那個曾經帶給她歡笑,帶給她溫暖的家,現在卻是一個煩惱源頭的地方,她甚至不想去提到。
她的頭就像炸裂了一樣,雙手插到頭發里,柔柔的按著,貪婪的呼吸著這小村鎮里的呼吸,涼涼的。看著周邊逐漸黑暗、模糊的景象,俞芳子心中漸漸的平靜了下來,像是不忍打擾這美好的恬靜。
俞家小院*
正在煤油燈下鋪被子的林文靜忙活著,心里沉重重的,總感覺有什么不好的預感,眉眼間透露出一絲擔憂。
“吱呀――”笨重的木門響了一聲。把正在沉思的林文靜嚇了一跳,轉頭一看是俞莫征。悄悄的松了口氣。
俞莫征似是發現了她的小心思,問道:“怎么了?愁容滿面的?”
“沒什么,就是隔壁家芳子的事。”林文靜隨口回了一句。
俞莫征敲了一下她的頭:“別管那么多。”
林文靜吃痛,眼淚都要流出來了,這男人手勁兒真大:“不行,芳子是我朋友!”又接著說:“床鋪好了,暖床吧。”
俞莫征睨了她一眼躺了上去,林文靜熄了燈。也躺了上去,遲遲沒有閉眼。
“睡覺。”俞莫征的聲音突然響起,林文靜微微一愣,這么黑他能看見?
林文靜的眼皮重了,一夜無夢。
清晨,陽光再次如期而至的帶給這個小村莊溫暖,林文靜早早起了床,開始洗菜。
“叩叩叩。”大門有節奏的響起。林文靜擦了擦手開了門,抬眼一看正是俞芳子。俞芳子眼里血絲遍布,疲憊的模樣讓人莫名心疼。
“芳子?你怎么了?快進來!”林文靜趕緊扶著俞芳子進來,攙著到里屋去。
俞芳子雖然看著很疲憊,可眼神卻是清明。她坐在床幫上,冷靜的說:“文靜,我決定好了。”
林文靜微微的一愣問:“什么?”
“我會離婚,并且凈身出戶”聲音異常堅定。
林文靜錯愕的看著她,心里滿滿的震驚:“你真的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