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聽聽我的故事嗎?”
不等葉箏開口,她自顧自講了出來,“我父母從小就拋棄了我和我弟,留我倆和我奶奶相依為命,奶奶年紀大了,身子越發虛弱,不得已,我只能輟學外出打工供弟弟上學,給奶奶掙醫藥費,但沒人肯要我,只有這家肯給我機會。”
“可能是我天生命不好,被聞峻那個畜生盯上了,他有權有勢,我毫無反抗之力,甚至還拿我奶奶和我弟威脅我就范,他們怎么對我沒關系,但……”
說到這戚琪的情緒才有了點波動,“但他們為了滿足他們自以為娛樂的欲望,拔了我奶奶的氧氣管,致使她到死都是痛苦的,本以為弟弟會逃過一劫,但我還是太天真。”
“大概是他玩膩了吧,就任由孫普等人欺辱我,一夜之間,仿佛還在昨天,我什么都沒有了,漸漸的,我變得麻木……”
戚琪頓了頓,沒再往下說,她一字一句都很平靜,平靜的仿佛在念別人的故事。
葉箏靜靜聽她說完,然后在她的注視下抬手做了個動作,接著她面前的空氣突然急速扭轉,形成一個巨大的黑色漩渦。
從漩渦里出來一個全身被黑衣包裹,臉色蒼白得異于常人的男人,他神情僵硬,面無表情,看似怪異存在感卻極低。
“他是陰官,雖然你殺了不少人,但念在他們身前壞事做盡,不會讓你魂飛魄散。”
葉箏語氣清冷,“乖乖跟著他,到那之后不要狡辯,不要說話,他最后會帶你轉世投胎。”
說完便朝一旁的陰官點了點頭,遞給他一塊帶有符文的銀牌,其實這塊牌相當于一個通往地府的通行證,只不過她這張比較特殊。
也相當于某種特權吧,她死后那幾百年跟酆都大帝交情還不錯,來之前給她的,本以為會沒啥用,沒想到會派上用場。
就是一種簡單的術法,可以無限循環使用,籠統來說,就是可以行使小部分的權力,受她使喚。
戚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神有復雜,有感激,但唯獨沒有后悔。
她從未后悔自己所做的任何決定,包括來這里工作,因為如果不來,那她的生活也不會好到哪里去。
她沒有跟葉箏道謝,她知道,她不需要,甚至也許她并不是因為憐憫她,只是因為她恰好遇到她了。
從戚琪見到葉箏的第一眼,她就知道,這個年紀不大的女生和任何人都不同。
她性情冷淡,隨心所欲,看似漫不經心實則沉穩淡定。
你以為她冷漠無情,沒有共情能力,但她卻有自己的一套原則,沒人知道是什么,一旦有人觸碰,其結果無法估量。
戚琪走后,葉箏用術法將走廊的陰氣處理干凈,返回了卡座。
越往里走她越察覺到人相比之前很明顯減少了,而靠近包間的走廊外卻無故站著很多人。
里三層外三層將走廊外堵得水泄不通,留下的大多是膽子大看熱鬧的,剩下的大多早在發生事故之時就離場了。
人群中聲音十分嘈雜,仔細聽會發現他們正在討論這里的鬧鬼事件,聽過的沒聽過的都十分驚奇。
只有當時真正親身經歷的那些人才知道有多恐懼,而當時調侃過聞峻的人早就嚇得跑回家了。
葉箏用術法將他們隔開一條縫,一進去就看到祈輕塵和張悅可他們,此時張悅可也看到了葉箏。
一看見葉箏,張悅可忙問道:
“哎喲,你咋上個廁所上這么久,你再不來我都要去廁所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