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心中一酸,已經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沉吟了一下道:“你看這樣好不好,叔叔先送你去該去的地方,然后你把你家的地址和爸爸媽媽的名字告訴我,等我見到他們就告訴他們說你想他們,你從沒有怪過他們,好不好?”
小男孩放下手臂,點了點頭,“謝謝叔叔,我爸爸叫大寬,媽媽叫小梅,我們家住在東來村北頭,門口有一棵很大的杏樹。”
秦越皺了皺眉,他沒想到小男孩的家竟然和自己此行的目的地是同一個地方,隨即點了點頭,“叔叔記住了。”
秦越說罷,掏出一張引魂符,劃破指尖將小男孩的事情寫在了上邊,而后掐了指訣將引魂符向小男孩拋了過去,小男孩沖著秦越鞠了一躬,然后便化作了點點精魄被靈符吸入緩緩向東南方飄去。
望著逐漸消失在夜空中的黃符,秦越心中五味雜陳,他能理解那個父親的當時的心情,深深嘆了口氣,打開手機邁步向玉米地外走去。
看到秦越走出,陸岐黃和蘇靜怡等人連忙圍了上來,秦越將手機還給蘇靜怡,“剛才確實看錯了,什么也沒有。”說完直接向車輛走去。
幾人互相看了看,胡蝶一再強調自己沒有看錯,蘇靜怡看了看秦越的背影什么話也沒說拉起胡蝶也回到了車上。
陸岐黃又轉頭向玉米地看了一眼,皺了皺眉遂也轉身跟了上來,殯儀館的那兩名工作人員也各自回到了轉運車上。
重新走開之后,秦越的目光一直望著窗外,秦越幾次想和他說話都重新咽了回去,而胡蝶還在一直強調著自己沒有看錯。
蘇靜怡從后視鏡中看了眼秦越,開口打斷了胡蝶,陸岐黃趁機又和她聊起了之前的話題。
將近凌晨一點的時候他們才算趕到了東來村蘇輝煌的老家,大門口燈火通明,兩只白色燈籠隨風飄動,四下擺滿了坐席用的各種灶具。
車輛還沒停穩便有人走了出來,接著便向院內招呼,很快哭聲四起,為首一個頭上扎著白布的中年男人跑了出來,在他身后還跟著一名年紀相仿的中年婦女以及一些年輕后輩。
中年男人一見蘇靜怡就放聲大哭了起來,蘇靜怡這時也控制不住跟著哭了起來,那名中年婦女連忙上前將她扶住。
胡蝶告訴秦越二人說最先出來的那名中年男人是蘇靜怡的二叔,中年婦女是她二嬸,后邊的都是一些小輩,有的見過有的沒見過。
蘇輝煌早年父母雙亡是靠著自己的努力和岳父的幫忙才打拼了下了如今的這份家業,而他的這個弟弟蘇輝耀則一直留在老家務農。
這些年在蘇輝煌的幫助下在村里建起了兩座養豬場,日子過得還算不錯,子女都還在上大學,兄弟倆的關系一直很好。
聽到哥哥突然去世的消息后當時就要往云山趕,后來得知蘇靜怡第二天就會帶著哥哥的遺體回老家安葬這才冷靜了下來。
從他們出發開始,蘇靜怡的手機幾乎隔一兩個小時就會響一次,都是她這個二叔打來的。
看到眼前的一幕,陸岐黃和胡蝶的臉上都有些動容,秦越心中也有些不舒服,當下也只是站在一旁不說話。
而那兩名殯儀館的工作人員早已司空見慣,隨即在眾人的幫助下將裝著蘇輝煌的冰棺從轉運車上抬了下來。
在將蘇輝煌的尸體殮入提前準備好的棺材后,又在眾人的幫助下將冰棺塞回了轉運車中,結清費用后連飯也沒吃便連夜往回趕。
忙完已經是凌晨四點多鐘,打發走前來幫忙的村民,院子里很快安靜下來,只剩下了蘇輝耀一家老小和蘇靜怡,胡蝶,秦越和陸岐黃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