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岐黃打量著四下的環境,不斷嘖舌,眼前的這座小院雖然在規模上不如他家的大,但卻處處透著一種舒適感,當下不由嘆道:“等我回去就照這個規模,也把我那院子重新翻修一遍。”
張道乾這時打開其中一間房門,“進來吧。”
走進房間后陸岐黃才發現里面比外面收拾的還要干凈,雖然只有簡單的幾樣家具上邊卻一塵不染。
在將秦越安頓到床上躺下之后,陸岐黃面露好奇的問道:“張老哥,你是一個住還是和老嫂子?”
張道乾點起一支煙,在一旁的老式單個沙發上坐了下來,“早不在了,就我一個人住。”
陸岐黃向四下看了看,遂也坐了下來,“那這家里平時都是你一個人在收拾嗎?”
張道乾搖了搖頭,彈了彈煙灰道:“家里都是由我那孫女幫著料理,我可沒那么大的精力。”
陸岐黃點了點頭,沖著張道乾拱了拱手,“今天多虧你老哥仗義出手,不然那姓陰的還不知道要糾纏到什么時候,哦,對了,你讓我們來到底所為何事啊?”
張道乾沉吟了一下道:“小沈的骨灰安葬了沒有?”
“小沈?”陸岐黃一愣,忽然驚道:“你是說沈希瀅?”
張道乾臉色暗淡的嘆了口氣道:“實在是里面的事情我不方便插手,那天見你們度走了小沈,我這心也放下來了,把你叫來就是想問問你們把她的骨灰安葬了沒有……”
“骨灰暫時被我供奉在家里了,她給的那個地址幾年前就拆了,不過放心,我已經托人去找了,這一兩天就有回信。”陸岐黃接道。
“那就拜托你們了。”張道乾嘆了口氣。
“舉手之勞……”陸岐黃擺了擺手,好奇的望向張道乾,“你們認識?”
張道乾點了點頭,“小沈這丫頭可憐吶,我……算了,不說了……”
陸岐黃哦了一聲,也沒再繼續往下問,頓了頓道:“你老哥這十幾年就一直守在這里?”
張道乾嘆道:“是啊,算上今天就整整十五年了。”
陸岐黃皺了皺眉,“老哥,既然你和小沈認識,為什么不早把她超度?徒留人間只會增加她的陰債啊。”
張道乾有些無奈的道:“我的任務只是鎮守封印,其他不允許插手,再過幾天就是封印的百年大限,如果到時候還度化不了它們,我才有資格介入,沒想到卻被你們提前了,這對小沈來說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陸岐黃點頭,“原來是這么回事……”
“咳咳……”
話音未落,秦越突然咳嗽了起來,緩緩睜開了眼睛。
陸岐黃連忙起身走了過去,“哎呀老秦,你可是醒了,快急死我了!”
“這是什么地方?”秦越在陸岐黃的幫助下坐起了身子。
“張老哥家。”陸岐黃說著讓開身位,秦越這才看到了沙發上的張道乾,陸岐黃接著介紹了起來,“老秦啊,剛才你中毒昏迷的時候多虧這位張老哥仗義出手才撿回了你一條命,還不趕快說聲謝謝。”
“路見不平而已,沒什么可謝的。”張道乾隨即起身走來。
看到他走路的樣子,秦越頓時想起自己昏迷前出現的那個跛足身影。
“謝謝……”秦越臉色蒼白的沖著對方點了點頭。
張道乾擺了擺手,在秦越面前坐了下來,伸手腕切了切秦越的脈象,眼中微不可查的閃過一絲疑惑,“怎么可能恢復的這么快?”
陸岐黃忙問,“怎么了張老哥?”
張道乾恢復了神色,“沒什么。”
秦越此時卻是微微皺眉,因為就在剛才他從張道乾的身上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氣息,但在這股氣息之后卻還隱藏著另外一種感覺,就像是油盡燈枯前的回光返照。
秦越頓了頓,拱手問道:“在下秦越,敢問尊駕怎么稱呼?”
“你這后生年紀不大,說話倒是暮氣沉沉的,什么這駕那駕的,”張道乾皺眉擺手道:“老漢張道乾,茅山宗上清派第一百二十八代傳人。”
秦越皺眉道:“這么說那行政樓前的封印是出自你手了?”
張道乾道:“封印早就有了,我不過負責鎮守而已……”說到這里,目光突然看向秦越腰間的那條儲物腰帶,“這條儲物帶是什么人送你的?”
秦越低頭看了一眼,“十年前一位茅山故友相贈。”
張道乾皺了皺眉,“能不能解下讓我看看?”
秦越隨手解下遞了過來,張道乾接過一看之下,臉色猛地就是一變,“你的這位故友現在什么地方?”
秦越搖了搖頭,“我們只是一面之緣,十年前分別之后便再也沒有見過。”
陸岐黃不解道:“怎么了張老哥?”
望著手中的儲物帶,張道乾似是陷入到了某種回憶當中,“它讓我想起了我那失散多年的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