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眼老頭吐著煙頭,朝停在路邊的捷達車看去,好一會兒,才方才壓低聲音,說:“村里人都怕瑛姑一家人,可我就是不怕。不少人來找過瑛姑。像你這樣來的人,我倒是第一次見到。”
我一聽樂了,問道:“是不是來問事的人都是上了年齡,我這樣年輕人很少來啊。”
獨眼老頭意味深長地看著我:“你知道我是老槐樹村干啥的嗎?”
我搖搖頭,心想這老頭子有些怪,既然靈媒瑛姑與扎紙匠方老三是一家人,應該都是村東位置。
我先試著往那邊走一走,繞點路也無所謂。
這時,從岔路口走出了一個漢子,身形非常地魁梧:“六爺,棺材拉回來,等著你主持入殮的。”
獨眼老頭應了一聲,又對我說:“年輕人,拿了你的煙。我正好順路,帶你去見瑛姑,還有她老公!”
看來這獨眼老頭是一位白事先生。
村里死了人,需要他主持儀式。
我跟在獨眼老頭身邊,他腿腳并不太靈活,一瘸一拐地走著。
很快,我就看到掛滿白布,貼滿白紙對聯的一戶門樓前,一塊牌匾上寫著:方老三紙扎鋪。
在邊上已經搭好了簡單的靈堂。剛才看到的藍色貨車停在邊上,黑漆棺木已經卸下來擺在靈堂中間,四周油燈燃香已經點了起來。
“娃娃,方老三就是這一家!”獨眼老頭伸手拉住我。
我不由地一激靈,頓時便感覺他的手無比地寒冷,忙陪笑著說:“莫非方老三出了扎紙之外!還有人借他的房子設置靈堂嗎?”
“瑛姑已經死了。你見她最后一面吧。”獨眼老頭忽然開口說。
聽到這話,我驚出一身冷汗。
靈媒竟然死了,更奇怪的是獨眼老頭忽然伸手把我拉住。
我腦海之中閃過數個不好的念頭,忙說:“算了算了。我不找瑛姑了。我要找許老三訂做一間紙洋樓樓。馬上就是我爺爺的忌日,我準備燒給他!”
獨眼老頭又道:“許老三也死了。他們二人是兩口子,昨晚一起上吊死的。今兒一早才發現的。”
聽到這話,我只覺得頭暈目眩。兩人齊齊上吊死了,這他娘也太過詭異了,一股寒意從腳后跟直沖天靈蓋。
“那我……那我換別的紙扎鋪看一看!”我整個人變得慌亂無比,頓時滿頭大汗。
獨眼老頭身邊,站著數個壯漢,我根本就不占優,真要發生什么事情,我根本就逃不出去。
獨眼老頭忽然臉色一沉,說道:“年輕人,我是在救你。你現在出去,跟你一起來的那只惡靈附身的中山裝就會殺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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