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轎子里面沉默了一會兒,說:“你既然發現了這一點,那我就直接告訴你。”
頓了一下,他接著講:“我姐姐的靈魂一分為二,一半落入惡人之手,另外一半在無影塔之下!等到月夜之下,把這盞白皮燈籠帶過去,你會在塔下,聽到我姐姐的哭聲的。帶我的鞋子去做見證。”
汪汪。
門外傳來狗吠的聲音,還有手電筒的亮光。
白皮燈籠一下子就熄滅了。
黑轎子一下子陷入死寂之中。
“你到底是誰?裝神弄鬼的。”我一咬牙,上前將黑轎子揭開。
黑轎子空蕩蕩的,只有一只非常邪異的繡鞋子,不過并非是仙鶴繡鞋,而是一只右腳穿的虎頭鞋,很顯然是男孩子穿的。
在那虎頭鞋鞋邊上,還能看到陳舊的血跡。
我心中咯噔一下,剛才跟我說話的到底是誰?
是這只虎頭鞋嗎?
我來不及多想,立刻將打火機打開,一連試了好記一次,方才將黑轎子給點燃。
我心中有個執念,謝靈玉說黑轎子邪門,一定是對的。
借著火光,我發現這黑轎子上面,少了一些詭異的符文圖案。
看來這頂黑轎子,并不是當初我和金文斌一起抬的黑轎子。
黑轎子點起來之后。
門口的聲音也變得嘈雜起來。
“這邊!”從宅子后面,傳來了馬六目極力壓低的聲音。
我將那白皮燈籠撿了起來,又將虎頭鞋抓起,快速穿過宅子。
宅子里還有桌椅板凳,墻角之下還有花盆,以及鍋碗瓢盆,好像還保存在當年活人在此生活的樣子。
在一處矮墻前面,馬六目正趴在那里等我。
“我被人監視了。好不容易才擺脫!你見到了謝靈玉了嗎?”馬六目問,伸手把我拉了出去。
我道:“咱們離開這里再說。”
我與馬六目會合之后,便順著小路跑了起來。好不容易跑出了老槐樹村,跟著大口地喘氣。
我回頭看了一眼老槐樹村,并沒有大火光冒出來,想必那頂黑轎子燒掉之后,并沒有引起大火。
我問:“你是怎么知道,有東西監視你的?”
馬六目道:“我一入村,就看到了一個跑動的紙人。你說邪不邪門?我現在懷疑,去金文斌家的人,就是這個獨眼老六。我發現獨眼老六也有點瘸腿!尸貓也好,妖目雞也罷,還有那奔跑的紙人,說不定都是獨眼老六弄出來的!”
我驚出一身冷汗:“趕緊離開這里再說!”
馬六目的破車停在村子的正口,估計沒有辦法開回去了。
我們步行了一段路,兩人攔了一輛路邊攬客的摩的,到了一個叫做廟嶺的城鄉結合部,找了家面館對付了一頓晚飯。
兩人忙活了一天,精神高度緊張,早就累得不行了,便在附近找了旅店住下來。
“你說,你孩子也住過陰曹灣13號,他是怎么出事的?”我搶先問。
謝靈玉跟我提前過,之所以前面兩人死掉了,是因為他們做了虧心事,貪圖洋樓里的錢財,所以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馬六目說:“他是上吊死的。有一天回到家中,跟我說對不起我,如果有機會,一定好好做人!然后,后半夜用一根繩子系在吊扇上,直接上吊死了。”
我內心駭然。
這種死法,聽起來和瑛姑、方老三是一樣的。
“該不會也沒有閉上眼睛,嘴巴也是微微張開的嗎?”我試探地問。
馬六目忽然變得很激動,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道:“我見過方老三和瑛姑死后的樣子,他們也是吊死的。所以我想你兒子是不是也是這樣的。”
馬六目嘆道:“我兒子雖然有些不務正業!但,憑什么惡鬼亡靈能殺他!我不服氣,就算到了陰司地府,我也要追查清楚。咱們人,輪不到惡鬼想殺就殺!如果,這背后還有人在操控。我一定要把這個人給挖出來。”
我倒沒想到,馬六目是個硬漢子。
我問:“那現在怎么辦?我感覺一切線索都斷了。老槐樹的這個獨眼老六,可不是善茬!”
“沒錯!他獨眼老六很有城府!是只老狐貍。我現在很懷疑他。”馬六目說。
我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馬六目說:“尸貓要喝尸油,妖目雞要吃人骨渣子。我懷疑都是方老六養出來的。我現在覺得,謝靈玉忽然不見,也可能與方老六有關系。”
我一下子精神起來:“你怎么會這樣想?”
馬六目眼珠一轉:“謝靈玉是個死人。但是她有與一般的死人不一樣。這樣的女子出現在老槐樹村。我要是方老六,肯定要帶回去養雞喂貓!”
聽到這,我后脊骨發寒。
馬六目的意思是,謝靈玉是可以走動的尸體,方老六拿她來養邪物了。
我驚得半天都說不出話來,腦海里更閃過一個恐怖的念頭,難道說獨眼老頭方老六就是那個邪惡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