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
李瓶兒帶著幾個家丁,風風火火地趕到了武大郎炊鋪門口。
在炊餅鋪門口排隊的不少客人,都在花家大酒樓踩過坑,其中就有吃花家自制蔥油餅被磕掉牙的那個老鐵,叫做鐵蛋。
這鐵蛋五大三粗的,有一身蠻力,見到李瓶兒過來,他立馬迎了上去,開始陰陽怪氣地嘲諷起來。
“哎喲呵?這不是花夫人嗎?怎么著,花家大酒樓的蔥油餅賣光了,來大郎炊餅鋪進貨呢?”
“對了……好心提醒您一句,現在大郎炊餅鋪的蔥油餅漲價啦!要10文錢1角呢!您要是還想搞之前那套,就不怕底褲都賠沒了。”
鐵蛋說完,惹得四周的人哈哈大笑。
李瓶兒哪里經得住這般被群嘲,只見她柳眉剔豎,“你嘴巴給老娘放干凈點。”
“小心老娘讓人,撕爛你的臭嘴。”
她說話的時候,前胸隨著河東獅吼劇烈起伏,看上去極為壯觀。
“喲呵?臭娘們,好心給你點建議,你還不知好歹?”
“老子的牙,就是在你們那破店崩壞的,老子都還沒找你算賬。”
“既然,你這么囂張!”
“走!”
“陪老子一道見官去!”
“老子今天,就要去衙門討要個說法。”
李瓶兒怒火更甚,氣得直哆嗦,“你大庭廣眾之下,對老娘出言不遜就算了,現在還想訛詐老娘?”
“去就去!誰不敢去誰是孫子!”
說罷,李瓶兒帶著沖天的怒氣,與鐵蛋去了衙門。
臨走前,她還狠狠地瞪了瞪櫥窗內忙碌的蘇小小和鈴兒。
哼!
怪不得這武大郎的店鋪,這么多人。
敢情這店里,當真有兩個會勾人的狐媚子來著。
看著炊餅店中忙碌的兩抹倩影,李瓶兒心下一轉,當時就有了主意。
好你個武大郎。
等老娘與這出言不遜的龜孫子打完官司,再來對付你。
之后,李瓶兒打發了一個家丁,去找花子虛。
花子虛一聽,李瓶兒在武大郎炊餅鋪與人起了沖突,下意識地就以為,這婆娘又去找武大郎麻煩了,當下火冒三丈,憤憤然道:“這個臭婆娘,都告訴她不要與那武大郎作對,她就是不聽。”
“別以為老子不知道陷害武大郎炊餅鋪、搶人家生意的那犢子壞事。要不是人家武大郎宅心仁厚,不斤斤計較,我看她還能蹦跶到今天?”
“不去!既然她要作死……等死了之后,直接拿塊草席一裹,埋了拉倒。”
直到家丁解釋,說李瓶兒是與一個叫做鐵蛋的小伙,起了沖突……要到衙門打官司,花子虛的怒火,這才平息了下來。
“哦?當真如此?一個沒房沒錢沒老婆的‘三無’青年,竟然敢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辱罵老子的蠢婆娘?”
“這潑皮,將老子這花家大少的身份,置于何處?”
“來人!準備百兩銀子,與爺到衙門走一趟。”
而武大郎這邊,他在后廚聽到動靜,也派了個伙計,去了縣衙一趟。
……
縣衙公堂上。
范劍板著一張死魚臉,拍了一下驚堂木,不耐煩地朝著堂下喊道:“堂下何人?”
“所為何事?”
李瓶兒故意理了理鬢發,將發髻弄亂一些之后,這才用嬌滴滴的聲音回答:“回稟縣令大人,今日民婦要狀告鐵蛋這潑皮,訛詐、調戲良家婦女之罪。”
范劍:“哦?具體說說,是什么個情況?”
“民婦之前開了個大酒樓,這潑皮到酒樓吃飯不給錢就算了,還污蔑奴家,說是他吃了奴家的大酒樓里的蔥油餅,將牙齒給崩壞了,無故向奴家索要500兩銀子作為賠償。”
“奴家不依,這潑皮就調戲奴家,嘴里不干不凈地說什么讓奴家,與他生孩子……吃完,他還空口白牙,誣賴奴家,行為不端,無故壞奴家名聲……”
說著,李瓶兒還裝模作樣地哭了起來。
奈何半天,都沒擠出半滴眼淚。
縣令捂著臉,這婆娘的演技也太爛了吧?
你要讓本官給你弄虛作假,也好歹演得像一點啊!
算了,算了。
既然拿了你相公的100兩銀子,本官也只能硬著頭皮,陪你演下去了。
“李瓶兒,你說那鐵蛋調戲你,欲對你行不軌之事,你可有證據?”
“自然是有。奴家大酒樓的一些食客、還有店鋪的伙計,可都是見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