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燈吃一塊擱一塊,滿臉不舒服。“這肉新鮮的很,怎么是壞了!臭了。”氣的放下筷子。救出獨老板后,找機會跟土墩子討理去。
“你們該不是煮錯人肉了吧,這外邊別的山頭死的人,這幾天挺多,就咱村老天爺眷顧。待會老板救不出,被雪壓沒了咋得了,連餿肉的工作錢也沒人給我們發!別人家工廠拖工資的到處找村里投訴,我們村啊不會!”高腳桌上有一個褐色臉,精怪的一胖子開著玩笑,一桌子人更是神色懼冷暗箭穿他心窩,他也不敢再笑。狗蛋把這碗肉放去了高腳桌,給其他人嘗。
應哥感受到了對方臣服的高高在上,一下子神氣的很。唰唰的進了油嘴里好幾塊,滋滋幾聲,吐了出來用手心接住,用筷子剝開肉,挑起骨筋“這是人肉!”,輔警使勁作嘔,女人們都圍了上來。
“沒聽過殺人啊,這村里來軍爺的,誰敢吶!”
“沒得事,肯定是這賣家肉撿偏了,其他盆里不好好的嗎?”有女人勸著算了,小事化無。狗蛋帶頭又吃起昆蟲。阿燈察言觀色,悄悄把人肉盆子撤去倒掉。
在場失色的人又開始吃起來了,人以食為天,救人先飽腹自己。
“厄......厄!”隧道入口的來叔被嚇雷聲巨響沖腦,哆嗦醒,打落了獨思宇的手。腦殼裂開一般作痛,不能思考不能動彈,身體恢復元氣了但透不上氣,一時情急摸不著脫帽拉鏈口。獨思宇被鬧醒,脫下來叔的帽子,而鐵甲服腰部的指示燈熄滅。獨思宇重啟幾遍,確定結果是電量用盡。
來叔呼著氣,大口大口,“讓我.......再緩緩。”
“頭好多了沒,不要硬撐。有事直說。”獨思宇又幫著來叔脫下鐵甲服。來叔的痛苦不知從何而來,不僅僅是頭部受傷,問題也許是上了年紀。
上帝喜歡跟獨思語的話相反。頭痛也會翻臉,變得舒緩很多,“沒事,我再躺下。”來叔感到洞口冷流問題作祟。
獨思宇看人也有些虛脫,辦法就是進食,想想還是撐著過。獨思宇檢查了他頭部傷口的包扎,白發催催,歲月無情。最上層是防水的藥貼,沒有異樣。面色黃色微蒼白。他為省電脫下自己的鐵甲服給來叔穿上。又撥開洞口沒過頭頂的叢葉障道,看不到天空。噼里啪啦砸落一地的冰雹,一個骨頭從天而降漂浮他跟前的泉溪里,隨流至遠。這里的小樹叢還鮮有綠色生命,外頭風頭大也沒法瞧清楚周圍情況。他打著手電轉而看向熟睡的蜜巴,鐵甲服的帽子失蹤了。她的朱唇淌著蒸餾水,嘴唇中間還是裂著的。她細膩的手背觸目驚心的蔓延一條血痕,人進入了深度睡眠。他擦上酒精,又慢慢裹著繃帶,厚厚的同一方向笨拙地裹著,一直肥壯的白蠶臥在手背上。
他抓起她受傷的手輕輕一吻,“快點好吧,勇敢的公主殿下。”驕傲的臉龐呼吸均勻,應該是太累了。他看了下蜜巴,身體防寒服的電子鐘,午夜已過。
洞里水滴聲被掩蓋,他坐在洞口想著找食物。洞深處傳來凄厲嚎叫,“嗚......嗚........嗚!”細細聽來,又作止。他的衣服被露水透濕了,點點分布。
起身打著手電照向洞里,越遠光線越薄弱至黑掉令人不寒而栗。慢慢前進幾步不再往下走,仔細又聽了一番挨著墻壁。嘈雜聲音他分辨不出什么,但剛才的聲音確實消失了。
“是猴子,我們山里的猴子有的可能躲到洞里了!你不要過去.......”來叔扯大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