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太熱了,找不到空調遙控器。她想喝冰水,浴室里半夜斷水。桌子上杯子里的水倒不進嘴里半滴,空了。她的大學兼職要重新找工了,老板指責羽姬變得懶惰。有時候上班有時候請假,政府雖然撥款下物資,但這寒冷世紀的沖擊下,小小公司留不下她的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她非常憂愁,自從她談了木作,兼職時間受到擠壓,男友強令更改,亂了章。舅舅有寄過來一筆錢供她去美國,但近期輪船票價格上漲幅度大,海關拒簽中國親人籍的日本人等借口層出不窮。母親早逝,她不想厚臉皮去請求父親后母一家子,他們高高姿態,好像除了羽姬外他們才是一家人。
日櫻玉子留宿木作家,木作卻在玉子睡下后偷偷出門。玉子跟到大門,從保安嘴里得知是去義父家才放心回屋。木作路過羽姬家停了下來,這是一個民居改造成的大學生租用樓。大門緊鎖著,沒有保安。他在按門鈴的一瞬間又收回了手,決然返回了車里,前往白鷹堂主家找宿君。
更闌人靜的社區里,聽到附近巡邏隊上門查問的聲音。每家每戶都設有室內求救鈴,突發事情時可以按鈴,該社區辦事處24小時的看守室會響鈴。這個本來針對負增長,人口下滑的老齡化與獨居老人設的,現在家家戶戶通用。
他撥打了電話,“喂,還在睡?我待會到你家。”接通的那方說話清晰,似乎一直在等。
羽姬在房內門前面取決不下,到底出不出去樓下廚房時。外邊的瓷磚地板傳來了木屐聲,接著吱吱下樓聲。
有人哦,她可以安心打招呼后拿冰塊。
“有點害怕,豪宅寂寥無人。”她穿著客人棉拖下旋轉樓梯時,她步步謹慎輕踩臺階上瓷磚,呼吸都帶著錯誤。一樓房間很多,四方都有房間和廊道,她一條條路看過去,轉身發現入門樓梯后面的廊道有一間開放式廚房。廚房地上投下藍幽幽的光。
她屏住呼吸,走近著。廚房方黑木臺上那個粗魯的男人在喝酒,放上了兩個杯子。
院子里大門拉開的金屬聲,傳入汽車聲。她緊張得推開了廚房對面房間的門掩。
兩個鏗鏘有力會面問好后,穿著黑色武士服的男子讓木作先入座。
“多謝,宿君堂主。”扎著小馬尾的木作彎腰致謝,脫盔卸甲。兩人對視入座后,進了兩個人抬上了一個大黑膠箱。
是木作來了?房門拿著杯子偷窺的羽姬驚呆了。她蹲下哭泣,耳朵轟轟作響,明明廚房對話聲音很大,卻聽不進聽不清。難道他知道她在這里?她又鼓起勇氣平復心跳在門戶偷聽。這屋沒有暖氣,穿著棉衣也感覺冷意,窗戶沒有打開,換做中地國大理石會傳冷。
”我今天做身體康復沒有過去,我在幾小時前收到了我父親大人傳來的軍隊文件了。”木作心無旁駑,轉即忘了羽姬。
“這是一次軍事調動駐扎待命,不像正常演練過場。”宿君倒著啤酒,一個手下走出了廚房巡看走廊,另一個人打開了木膠箱,隨從在玻璃壁上掛上綠色幕布,立息投影著,剛好擋住羽姬視角。
“駐扎在函國雖然離中國不是最近,還算靠譜,找了支撐點。之前內奸蔡葉跪死在我家院子里,你父親收拾干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