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在白華惡劣的語氣不斷的催促下,小舟終于停靠到了岸邊。
不,應該說,因為氣氛太險惡的關系,對方壓根就沒有碰過船槳,而是使水流自己以極快的速度將小舟推到岸邊,實際上僅僅是一兩秒的時間而已。
做完這些后,小舟上的男子緩緩抬起頭,雖然本人沒有做錯什么,但他開始帶著真誠的歉意,露出極為可疑的笑容,連忙道歉。
“抱歉抱歉,讓你等著急了。”
將一個老好人逼到這種程度,已經不是單純能用惡劣足以形容的了。
這讓天性純真,良心本就不斷作痛的黑兔,在對方話音剛落的第一時間開口道歉。
“十···十分對不起,這個是因為···因為···”
想了許久,也沒想出為白華開脫的理由,頗為尷尬的面對男子露出笑容。
然而,即便如此,白華還嫌不夠似的,露出厭惡至極的表情,瞪著男子,不爽的咂舌。
“啊,是的,真是有夠慢的,怎么,是很久沒吃東西,連這點力氣都沒有了么?那么很好,我就大發慈悲的允許你進食好了。”
“唉?”
“哎呀呀···”
在兩人呆愣的目光里,白華理所當然的指了指空無一物的地面。
準確的說,哪里只有翠綠的青草。
“像你這樣性格的家伙,應該就相當于自然界里為了滿足捕獵者的食欲,生來便是為了被獅子老虎吃掉的食草動物吧。既然如此就別發愣了,不用客氣,快點兒開動吧,這些都是你的食物哦。”
挑釁?
惡劣?
不,這根本就是羞辱!
即便作為同性伙伴的黑兔,這一刻也為白華的行為感到羞恥和憤怒。
如此無端羞辱他人,在純真的月兔看來,是難以原諒的行徑。
“白華先生,請不要這樣···人家真的要生氣了哦!”
“黑兔你閉嘴,對待這種廢物就不能客氣。”
“廢··廢物?白華先生,你到底怎么了,一來到南區就很反常耶,剛才說的話,簡直··太過分了!”
“過分?有嗎?你看這家伙,不是一臉無所謂的模樣嗎?想必也不在意,說不定被羞辱了,心里很開心呢。”
“怎么可能有人被羞辱了還感到開心···”
雖然這么說了,可黑兔還是下意識的看向從開始就一直用怪異腔調搭話的和善男子。
男子眼睛細長,一邊戴著眼罩,臉上掛著可疑的笑容,身材整體看上去偏瘦,可仔細打量一下不難發現,那偏瘦的身軀下,是經過難以想象的艱苦磨礪,鍛煉出的結實體格。
即便對方表現得隨和,面對白華的刁難羞辱也保持微笑,動作更是緩慢的看上去毫無危害。可其站姿,卻沒有一點兒破綻,就像隨時準備著戰斗,遭到任何襲擊都能以比來襲者更快的速度反擊一樣。
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是弱者?
特別是在正式觀察男子后,即便對方沒有一絲敵意,黑兔亦是渾身一緊,本能的提起警戒。
雖然表面上毫無氣勢,更沒有強者的壓迫力和霸氣,但對方毋庸置疑是一位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