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
藤丸立香和瑪修,以及被抱著的幼白華,稍稍打量了一會兒,這座屬于冥界的支配者,埃列什基伽勒的神殿。
“這是神殿?”
“什么都沒有。”
“該怎么說呢,作為冥府女神的神殿,無疑吻合神話中對冥府的描述,凄涼、陰森、荒蕪,以及寂寞。‘真不愧是冥府’雖然想這樣贊嘆,這里確實令人驚嘆,也足夠震撼,卻···并非值得贊嘆的景象啊。”
三人的表情驚訝而沉重,帶著一些不敢置信。
其中幼白華最為感同身受。
至于為何會如此?
因為,眼前的景色實在沒有一處,可以稱之為神殿的地方。
不,他們面前只有一片荒蕪的平原,以及濃烈到令人發指的死氣。若從魔術師的角度思考,集中了如此偏大死氣以及各種怨氣等等靈氣的大地,確實可以稱得上神殿。但作為人類的角度觀察,沒有任何可以稱得上是建筑,空無一物的大地,就略顯荒涼和寂寥了。
“沒什么好驚訝的,冥界就是這樣的地方。”
吉爾伽美什瞥了眼幾人,古井無波的說道:“冥界初成之時,無論哪一個神靈都不愿意來這里趕赴。但冥界對神系,有極為特殊且重要的意義,結果剛剛誕生的埃列什基伽勒就成為了犧牲品,被丟掉冥界,成為支柱,也將一切奉獻給了冥界。作為管理亡靈的女神,千萬年來一直待著這里,哪怕一刻也未曾離開過。”
這,難道不是一件悲嘆的事情嗎?
聽到這兒,瑪修眼底流露出深切的悲傷。
她可以體會那種只能待在一個地方的心情,卻無法理解千萬年一直如是的寂寞。
“神殿是空無一物的荒野,冥界是只有亡靈火焰的牢籠···埃列什基伽勒小姐卻只能待在這種地方,不僅是行走的權利,就連眼見的自由也被剝奪。這種事情,未免太過······”
“可憐?”
幼白華神色復雜的看了瑪修一眼,他又何嘗不能理解那樣的心情呢。
曾被囚禁在概念牢籠中的他,亦是如此啊,深陷空間和時間都模糊的黑暗,唯一能做的事情,只有觀測曾經行走、奮戰且深愛的大地,然后眼睜睜看著自己保護的一切,被一點點的摧毀。
雖然所處囚籠不同,身份不同,可歸根結底,他僅僅經歷的十年,而埃列什基伽勒則在這種情況下生存了千萬年之久。
但是,這絕非需要憐憫的事情。
“瑪修,不能可憐對方。神和人有著本質的區別,生命的差異,壽命的差異,力量的差異,職責的差異,思想的差異,一切都決定了兩者之間界限分明。用人類的角度揣測神,乃至對神報以憐憫,就和褻瀆神靈沒有區別,收起你的傲慢吧。”
警告過后,幼白華從瑪修的懷抱中掙扎出來,靈巧的躲過來自吉爾伽美什和藤丸立香的襲擊(抱抱),并推來朝自己撲過來的阿爾泰爾,以防所謂‘忠誠的證明’滴落到身上,這才走到埃列什基伽勒面前。
“冥府的支配者啊,我名白華·亞瑟道爾,首先請讓我獻上歉意、敬意及敵意。我為我的眷屬為您道歉,且在此贊揚身為女神,您是值得尊敬的。并在最后,告知你,三件事情。”
“什···什么?”
埃列什基伽勒顯得有些緊張,特別是聽到,阿爾泰爾是幼白華的眷屬之后,更是如此。
而幼白華,注視著那熟悉的面孔,長長嘆息一聲。